大世凋零!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令普天歌有些驚愕。
“不行。”小男孩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聖人曾經傳下口諭,進入聖山的人都要靠自己,不能渴求任何人施舍幫助。”
這話讓普天歌不由得想起了曾經在那些畫麵中看到的景象,有些人因為各種原因而倒地不起,但是其他人卻沒有出手相助,任憑他們自生自滅。
如果說這是聖人口諭的緣故,那就不難理解了,不過有一點普天歌卻有些疑問,就算聖山上的人們不能互相幫助,但是有人倒下,也不可能裝作看不見吧?但為何那些人對於倒下的人卻聞所未聞,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按照常理來說,如果有人倒下,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應該轉頭看上幾眼,這是人的本性,但是這聖山上的人就好像傀儡一樣,隻知道一路前行,不問世事。
這一點非常的奇怪,或許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也說不定。
“算了,我還是自己起來吧。”想到這,普天歌有些無奈,雖然他傷勢頗重,想要靠自己站起來很費勁,但卻是沒有辦法,現在的形勢也隻能靠自己了。
普天歌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後在地上匍匐前進,爬到了一塊突起的巨石旁,然後用手扶住巨石的棱角,慢慢的撐起了身子。
整個過程十分的痛苦,尤其是當普天歌的傷口擦碰到地麵上的碎石時,就會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如果換了尋常人,早就疼的放聲哭喊了。
普天歌暗自慶幸,幸好斷的隻是肋骨,而並非是脊椎骨或四肢的骨頭,否則的話他也隻能躺在地上等死了,更彆說站起身來了。
就在普天歌從躺在地上再到扶著巨石站起來的這段時間內,小男孩一直在盯著他,而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像是沒有看見般的匆匆走過。
“你怎麼沒有繼續向前走?”見小男孩這種模樣,普天歌不由得奇怪的問道,按照他的理解,這個小男孩應該和其他人一樣,離開這裡。
“你不是聖山外的居民。”小男孩盯著普天歌片刻後,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究竟是來自哪裡?”
“說了你也不知道。”普天歌的視線並沒有停留在小男孩的臉上,而是四處搜尋著,想要找到一件能夠當作拐杖用的東西。
這時,普天歌的視線停留在了下方巨石與地麵之間的縫隙中,在這縫隙裡有著一截沒有多少血肉的腐爛腿骨,看樣子似乎死了很久了。
這腿骨的主人應該也是曾經攀登聖山的一批人,隻不過可惜死在了這裡。
普天歌伸手拽了拽,看樣子這腿骨還很結實,最後在普天歌費力的拉扯之下,這截腿骨終於從縫隙中被拔了出來。腿骨較為完整,保留了腳骨到大腿骨的部位,雖然上麵還掛著一絲絲腐爛的血肉,但差不多都風乾了,也沒有多少的氣味。
而且根據這腿骨的大小來判斷,腿骨的主人應該是一個成年人,不過是男是女就分辨不出來了。
普天歌將這截腿骨拄在地上,用力壓了壓,發現這截腿骨不僅夠結實,而且骨關節十分的僵硬,正好可以當作一個拐杖來使。
就在普天歌擺弄腿骨的時候,小男孩已經離開了這裡,向前走去。
普天歌連忙拄著這截腿骨,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他覺得這個小男孩知道許多東西,而且對陌生人毫無防範,或許能夠再從小男孩嘴裡多套出一些事情來。
隻要能夠捋清關於這聖山的來龍去脈,或許許多疑問就可以得到解答。
“你跟來乾什麼?你又不是聖山外的居民。”小男孩見普天歌跟了上來,一邊走一邊向普天歌問道,神色平靜如常。
“沒什麼,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不過放心,不會妨礙你的。”普天歌笑嗬嗬的說道,看上去似乎人畜無害,但是其實另有所圖。
聞言小男孩便沒有再多說什麼,本來他的防範心就很弱。
就這樣普天歌隨著人群向聖山上走去,一路之上人們並沒有停下來歇息,這本來是一件很讓他為難的事情,因為就算他沒有受傷,也無法不休息一口氣的走下去,但幸好剛走了不久就已經臨近了天黑,人們開始找地方打算過夜。
看來就算這些人在白天都一刻不停的行走,但當夜晚降臨還是要找地方歇息的,畢竟黑夜中難以視物,很容易就會因為意外而受傷,甚至會危及到性命。
其實如果真要連夜晚都要行走的話,那麼估計任何來聖山上的人群都會全軍覆滅,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活著登頂,接受金光的沐浴。
人們在山上尋了一座山洞來過夜,這座山洞十分的寬敞,地勢也十分的平坦,而且山洞越往裡就越發的蜿蜒曲折,看不到儘頭。
小男孩坐在山洞靠外的洞壁下,而普天歌則有意挨著他而坐,其他人大部分都躺在山洞靠裡的位置。
經過普天歌的估算,這山洞裡的人應該有上百人,以婦女、小孩、老人最多,而僧人隻有很少的一部分,但是他不知道在上山時一共有多少人。在經過一番長途的跋涉,可能已經有不少人都倒在了山路上,永遠都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