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跟我說說你口中那什麼聖人的事情?或者說說你所住的地方?”普天歌挨著小男孩的肩旁,對他慫恿道。
“你一路上已經不知道問了多少遍了。”小男孩皺起了眉頭,語氣十分的嚴肅“我說了,關於聖人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太多,因為這是禁忌,而我的家鄉也沒什麼好說的。”
見小男孩如此的固執,普天歌也不好再多問。
不過普天歌還是在剛才的路途中,從小男孩的嘴裡套出了一些蛛絲馬跡,比如他們那裡根本就沒人會修行,而且也不存在任何的危險,日子過的十分安詳。
隻是這些還遠遠不夠,難以推斷出什麼來,所以普天歌還需要再想想其他辦法。
到了第二天早上,人們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山洞,如果不是小男孩起身時不小心驚動了普天歌,恐怕等人們走光了,他還在山洞中睡覺呢。
這也是因為普天歌渾身是傷,太過乏累的緣故,難以按時醒來。
醒來後普天歌急忙拿起放在身旁的那截腿骨拄在地上,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幸好人們走的不快,否則普天歌根本就跟不上。
一邊走,普天歌一邊在思索,以他現在的狀況,恐怕走不了多久就會掉隊,到時候他恐怕就再也難以追上去了,畢竟這大山無比曠闊,上百人在這裡一會就沒影了。
但是普天歌一時間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又過了一會,走在普天歌前麵的那個小男孩突然誒呦一聲摔倒在了地上,膝蓋被碎石磕破,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而且小男孩似乎被傷到了筋骨,一時半會竟是沒能站起來。普天歌過去想要扶他,但卻被他一把甩開。
“我不用你扶。”小男孩一邊說著,一邊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不過他顯然傷的不輕,費了半天勁才站了起來。
不過很顯然在這種狀態下,小男孩也走不了多遠,隻見他忍著疼痛,一步步的向前挪動,但很快就又摔在了地上,他接著站起來繼續向前走…………………………
就這樣足足重複了數次之後,小男孩雙腿上布滿了血痕,連鞋都摔掉了,但他還是卻不管不顧,在難以行走後竟是在地上一點點的挪動,匍匐而行。
普天歌終於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拽住了小男孩的腳裸,想要讓小男孩無法前進,可惜小男孩卻拚命的掙紮,口中大喊大叫。
“你乾什麼?快放開我!”小男孩轉回頭吼叫道。
“你再這樣下去就死定了。”普天歌一邊說著,一邊放下腿骨,將小男孩的另一隻腳裸抓住,然後提了起來,扛在肩上“或許我無法勸服你不要這樣做,所以我也不打算勸你,這樣做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了。”
雖然小男孩在普天歌的肩上拚命掙紮,甚至還狠狠的踹了普天歌幾腳,不過由於小男孩沒穿鞋子,所以踹上去也沒有那麼疼。他畢竟隻是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就算再怎麼掙紮,也根本逃不出普天歌手掌心。
“住手,快放開我!你這是在違逆聖人的意誌!”小男孩一邊喊叫,一邊拳打腳踢,十分的無力“是褻瀆之罪!”
普天歌可不管什麼聖人不聖人的,他一邊用一隻手摟住小男孩的腰,一邊用另一隻手撿起了身旁的腿骨,拄在地上“你們這些人上山多久了?告訴我,就放你下來。”
小男孩聞言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回應道“我們昨天才剛剛上山,我已經說了,你快放開我!”
“那就好。”普天歌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便扛著小男孩向山下走去,而其他人對於這一幕仍舊是不聞不問,就像是沒看見一樣。
既然這些人是在昨天才上山的,那麼這裡應該距離山腳下並不遠,所以為了救這小男孩的命,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帶他下山,然後再從長計議。
小男孩隻有五六歲,所以輕飄飄的,並不算重,因此即便普天歌渾身是傷,狀態很差,也能夠很輕鬆的扛著小男孩行走。
“你不是說要放下我嗎?怎麼言而無信?”小男孩雖然喊叫,但卻並沒有動怒的跡象,僅僅是在指責普天歌而已。
普天歌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個小男孩雖然看上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穩重,但是仍舊如孩童般天真,難以分辨這世間的真真假假。
“我這也是為你好,你就安靜點吧。”普天歌雖然這麼說,但也沒指望小男孩真的能夠不掙紮不反抗。
不過令普天歌沒想到的是,小男孩真的安靜了下來,不再胡亂的動彈,這讓他省了點力氣。
“你這是對聖人的褻瀆,聖人將會降下懲罰的。”小男孩似乎是意識到反抗沒有什麼意義,隻能喃喃的說道。
普天歌沒有搭理他,走了一會,便停下來歇息,順便再找些植物來充饑,而且他也打算讓小男孩也吃點,但是他卻不吃。
普天歌便問小男孩,他們上山的人究竟吃些什麼,得到的回答卻很令他驚訝,上山的人不會吃任何東西來充饑,或許找到水源的時候才會喝一些水,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不斷的趕路,遵循聖人的意誌向頂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