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沈雲苓雖時不時做一些飯菜送到陸今安房裡,可從不親自送去。
這半個月,二人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沈雲苓一直在等著陸今安痊愈,看到他張羅采買東西,她便知道分彆的時候到來了。
在出發前的一夜,她留下一封信,又喬裝打扮了一番,趁黑出了將軍府,朝著與臨安截然相反的方向打馬而去。
等天亮將軍府的丫鬟來伺候沈雲苓梳洗的時候,人早已跑得老遠,等著她的,隻剩下一封留給陸今安的信。
南星拿到信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主子讓他看顧好沈姑娘,結果他卻把人看丟了。
可誰能想到,沈姑娘能跑啊!
“主子,沈姑娘不見了。”南星在門外踱了幾個來回,最終硬著頭皮進了陸今安的臥房。
他將沈雲苓留下的那封信雙手呈遞到陸今安眼前,人跪在地上,“屬下失職,還請主子責罰。”
陸今安垂眸看著信封上娟秀工整的字,聲音聽不出情緒,“知道了,你下去吧。”
原以為主子會重重責罰他,畢竟主子那麼看重沈姑娘,他都看在眼裡,可沒想到主子……
南星慢慢抬起頭,當看到陸今安的神情時,又飛快地低下頭,心裡叫起了苦,看來這頓罰不會輕了。
……
一年後,南星風塵仆仆地從北寒之地趕回夢居。
“主子,屬下無能,並未尋到沈姑娘的蹤跡。”
曾經神采奕奕的世子貼身護衛如今造得胡子拉碴,很是邋遢又不修邊幅。
南星也沒想到,那沈姑娘居然如此有能耐,一年來,他帶著人幾乎尋遍了整個中土,甚至已經跑到了邊陲之地,卻半點消息都尋不得。
這沈姑娘,莫不是憑空消失了不成?
南星心中叫苦不迭,從他把沈姑娘看丟到現在,主子這氣就沒消過,他寧願狠狠挨一頓打,也不想在外到處奔跑。
主要是彆人他都信不過,生怕他不在的時候,主子出危險。
陸今安聽著南星的回稟,手上的動作也沒停,直到最後一筆落下,方才開口,“我畫得可像她?”
他拿起剛剛畫好的沈雲苓畫像,展給南星。
南星抬起頭,“主子,這像得不能再像了,您的丹青越來越好了,屬下看著這畫,就感覺沈姑娘好像就站在眼前呢。”
他是摸著良心講的,這一年多來,主子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畫畫,畫得都是沈雲苓,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惟妙惟肖。
“既然像,為何無人見過她呢?”陸今安將畫放下。
他有想過沈雲苓會喬裝打扮,所以按著她的樣子,畫了女扮男裝的,可仍是尋求無果。
他甚至派人去了慶安,但手下人回信說,盯了一年也沒見沈雲苓蹤影,連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有。
找不到她,就證明她一定還活著,直覺告訴陸今安,一定是他自己疏漏了什麼。
正思索著,腦海裡忽然蹦出三個字,“茗香樓。”
跪在地上的南星也聽到了,“主子,茗香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