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是陳宏生的目的。
意識到這,歐陽震臉色變幻又變。今日他已徹底得罪陳宏生,得罪了陳家,若是今天不能將陳宏生除掉,日後恐怕後患無窮。
想到這,歐陽震心頭猛然一沉。
他盯著陳俊儒:“你當真確定,劫走你的是一夥黑衣人?!”
陳俊儒神情畏懼,聲音顫抖了下:“沒,沒錯……”
“那當日官衙抓到你時,你身邊那些護送你逃離臨江城的人又是什麼來曆?”
“我,我也不知道……”
陳俊儒臉色蒼白,一口咬定:“我被那些黑衣人劫走後就昏迷了。等醒來的時候,就,就遇到了他們……然後,然後你們官府的人就來了……”
“什麼逃離臨江城,我,我都不知道……”
陳俊儒一口咬定,他什麼都不知道。
歐陽震眉頭皺的更深,臉色陰沉。他哪裡不清楚,這陳俊儒一定受人指使了!
眼下,情況恐怕有些不妙……
隻要陳俊儒一口咬定劫走他的人是天神教的餘孽,如此一來,陳宏生身上的罪名就會被洗清。
除非……
“知府大人!”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陳宏生再度開口:“從我兒描述上來看,劫走他的那夥黑衣人,分明就是最近出沒臨江城附近的天神教餘孽!”
“當日,臨江城內也有不少人親眼所見,劫走我兒的凶手的確是天神教餘孽。如今知府大人硬說此乃我陳某所為,如此明目張膽睜眼說瞎話,恐怕不妥吧?!”
陳宏生語氣不急不緩,壓迫感卻十足。
隨著他緩緩開口,身後不遠處不少百姓以及世家子弟紛紛開口響應!
歐陽震心中焦急,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此刻已然有些慌了神,隻能將目光求助的看向一旁不遠處的林統領。
而一直沉默寡言的林青青終於邁步上前,冷聲質問:“陳老爺當真確定,當日劫走陳俊儒的人是天神教餘孽,不是陳老爺?”
陳宏生抬眸盯著突然走出的林青青,神色如常:“當日無數百姓親眼所見,此乃眾所周知!”
“是嗎?”
林青青突然冷笑一聲:“我倒有兩個人想讓陳老爺見見了!”
陳宏生微皺眉,便聽到林青青冷聲吩咐:“把人帶上來!”
很快,兩名臨王府的侍衛押著兩個渾身綁著鎖鏈的犯人進入大堂。
陳宏生目光落在那二人身上時,眼神微動。
眾人視線中,出現兩個身穿黑袍的囚徒,渾身狼狽沾滿了血跡,二人身上皆被鐵鏈鎖著,嚴嚴實實。
這兩個囚徒身上穿著詭異的黑袍,袍衣上繡著詭異的圖案花紋,風格與臨州百姓格格不入。更重要的是,這二人的長相……完全與南疆那邊百姓的樣貌相似?!
這,是天神教的餘孽?!
林青青冷冷掃了這二人一眼:“陳老爺,可知這二人身份?”
陳宏生神色平靜看了這二人一眼:“天神教餘孽?”
“沒錯,這二人,正是天神教中的兩位小護法,前些日子,被我臨王府抓獲。”
說著,林青青冷瞥了這二人一眼,指了指一旁的陳俊儒:“我問你們,他是不是之前被你們天神教的餘孽劫走的?”
此刻,這二人神情狼狽,眼神中帶著些許畏懼和驚恐,顯然落入臨王府時,嘗了不少苦頭。
麵對林青青的質問,其中一人身子顫了顫,抬頭看了一眼陳俊儒,隨即搖頭:“我們沒有劫過任何人,更沒有劫過他!”
林青青冷笑:“你們確定沒有說謊?”
這個小護法顫了顫,驚恐開口:“我,我等不過是天神教的底層教眾,也不認識此人,劫他做什麼?”
“再者說……一年前我們天神教差點被臨王府趕儘殺絕,如今元氣大傷,低調躲藏還來不及,怎會敢光明正大劫臨王府的人……”
“……”
四周百姓再度騷動。
眼前這二人,從麵相上幾乎能斷定是天神教的餘孽。
而他們否認劫走了陳俊儒,並且理由充分,有理有據……他們沒事好端端的劫陳俊儒做什麼?
劫一個死刑犯,似乎有點沒道理!
不少人意識到這點時,再看向陳宏生的眼神微微發生了變化。
如此說來……陳宏生說謊了?!
人群騷動,議論紛紛。林青青抬頭,盯著陳宏生:“陳老爺,你如何解釋?”
陳宏生神情不變:“陳某無須解釋,既然劫走犬子的並非天神教,那恐怕另有其人。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此時與陳某有關!”
林青青冷笑:“事到如今,陳老爺還是不打算承認?”
陳宏生平靜道:“陳某從未做過,如何承認?”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林青青顯然已經沒了耐心,她冷聲道:“這一切不過是你自導自演,你命人假冒天神教餘孽劫走陳俊儒,意圖嫁禍天神教。又試圖將陳俊儒送離臨州,神不知鬼不覺……”
“但你沒想到,我家世子殿下早就看穿你的陰謀詭計!在你試圖將陳俊儒送走之前,將他重新抓獲……”
說到這裡,林青青停頓了下,眼神一冷:“陳宏生,三天前你曾偷偷出城去見陳俊儒吧?”
陳宏生神情微變,隨即又恢複,平靜道:“林統領身為臨王府侍衛統領,如今卻以一麵之詞汙蔑陳某,合適嗎?”
“一麵之詞?”
林青青冷笑一聲:“陳宏生,你不會以為,我家世子沒有預料到這一步吧?”
“你就不好奇,為何我家殿下能知曉陳俊儒的行蹤,派我等將他抓回來?!”
林青青的話,終於讓陳宏生麵色微變。他盯著林青青,聲音低沉:“是誰?!”
“是我!”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陳宏生身後突然響起。
字正腔圓,中氣十足。
聽到這個聲音,陳宏生猛然扭頭看去。下一秒,他臉色驟變陰沉。
驚愕,不可置信!
他,看到了一個最不想看到的人!
“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