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林江年目光變得狐疑。
“不是你給我送信,約我過來的嗎?”
“我什麼時候給你送過信了?”
許朝歌有氣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她這次算計了林江年,早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早就跑路了,怎麼會沒事主動送上門挑釁?
但很快,許朝歌也意識到什麼,臉上表情怔住。
艱難抬頭,正好與林江年對視上。兩人大眼瞪著小眼,這一刹那間,許朝歌瞬間反應過來什麼。
“有人,借我的名義給你送過信?!”
“那封信不是你送的?”
“我從來沒給你送過信!”
沉默。
一瞬間,兩人陷入了死寂中。
半響後,許朝歌才仿佛意識到,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你,你居然被人騙了……哈哈哈咳咳……”
笑的有些厲害,扯動了傷口,許朝歌又倒吸一口涼氣。
此刻,林江年眼神低沉:“被人算計了!”
信不是許朝歌送的?
所以,這今晚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刺殺?!
許朝歌逐漸收起臉上笑容,“會是誰?”
“暫時還不知道,但……”
林江年瞥她一眼:“他們的目的,恐怕是將你我二人一網打儘……”
想到這種可能,兩人心頭一沉。
到底是什麼人,竟敢想同時殺臨王世子和許王郡主?
那些人難道不知道,他們二人若是死了,將會造成多大的動蕩?
“不好!”
林江年臉色突然一變。
“怎麼?”
“他們既然想致我們二人於死地,就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恐怕還會繼續追殺我們!”
林江年語氣一沉:“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他們恐怕很快會追來!”
此刻,夜深人靜,但此地距離剛才二人脫身之地並不遠。
若這些人有備而來,很快就會追來。
眼下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他的世子親衛定然已經知曉情況,正在趕來的路上。但以他的世子親衛,恐怕也攔不住那位傷了許朝歌的黑衣男子。
能阻攔那人的,隻有紙鳶和柳素,以及薑家的供奉高手才能辦到。
在她們趕到之前,林江年必須得想辦法脫身。
許朝歌也意識到了這個嚴峻的問題,臉色一變:“那現在怎麼辦?!”
“走,先趕緊離開這裡!”
林江年看向她:“你還能走嗎?”
許朝歌恢複了些許氣力,艱難的坐起身子,可渾身依舊無力,失血過多導致身體虛弱,顯然已經走不動。
“我,走不動了!”
“走不動也得走,不走等下被他們追上來你就得死。”
“可是,我真的走不動了……”
許朝歌語氣虛弱,她嘗試著艱難起身,可爬起來已是極限,身軀搖搖欲墜,何況是走?
此地荊棘遍布,四周昏暗,她根本就走不動。
見此情況,林江年也沒再廢話,轉身,彎腰:“上來!”
許朝歌怔了下,似還沒反應過來。
“愣著乾什麼?走不走了?不走我可走了!”
許朝歌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什麼,心頭湧現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恍惚了下,臉色微微泛紅,這才艱難邁步上前,俯趴在林江年背上。
一具濕漉冰冷的身軀貼近,體驗算不上好,但那俯趴而下的力度,將這具嬌軀的柔軟展現的淋漓儘致。
柔軟擠壓貼在林江年後背,卻一點都硌得慌,反倒比想象中更為柔軟。
林江年輕輕一用力,將她背在身上,雙手把住她衣裳下兩條修長的美腿,隔著濕漉的布料捏住,下意識掂了掂。
“你還挺重的?”
此話一出,背上的身影似有些意見,語氣虛弱柔聲反駁了一句:“我不重……”
這位許王郡主重不重,林江年自然很有發言權。
許朝歌身姿高挑,但身形總體偏清瘦勻稱,自然不算重。但眼下在江水中泡過後,身上濕漉的衣裳增加了不少重量。
再加上眼下林江年內力損耗嚴重,再背上她顯然有了些壓力。
“嘿,你還反駁?”
林江年回頭瞥了她一眼:“你現在欠本世子兩條命了,這下你想不以身相許都難了。”
聽到這話的許朝歌也不反駁,俯趴在林江年背上,輕輕摟著他的脖子,臉上浮現一抹淺淺笑意:“我,我本來就是要嫁給你的,遲早都是你的人!”
“本世子可沒說要娶你,你想的挺美!”
“欠本世子兩條命,你這許王郡主也彆當了,直接去臨王府給本世子當個暖床丫鬟,老老實實幫本世子暖床當牛做馬報恩去吧。”
許朝歌:“……”
這家夥說話,還是那麼氣人!
不過,此刻的許朝歌卻一點都不生氣。
或許是傷勢太嚴重,讓她沒有力氣再輕易生氣。也或許是今晚被他救了,此刻的許朝歌心中沒有半分惱怒情緒。
甚至於先前林江年殺她那麼多侍女,那股憤怒的情緒也早隨著林江年救下她時消散大半。
眼下,漆黑夜幕下,林江年背著許朝歌,佝僂著身形穿梭在叢林中,一路往南而下,迅速撤離此地。
眼下,還不知道那些刺客殺手有沒有追上來!
但他們今晚布下這樣的天羅地網,沒能殺了二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林江年也絕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保險起見,一路南下繼續逃亡。
許朝歌趴在林江年的肩頭,或許是傷勢越來越嚴重,失血嚴重導致腦子思緒遲鈍,又或許是此刻身前這溫熱寬廣的後背讓她感到了一絲久違安全感。
迷迷糊糊間,許朝歌緩緩閉上眼睛,意識逐漸模糊,昏昏沉沉,整個人如同掉入了深淵般。
“醒醒,彆睡。”
“你這要是一睡過去,可就醒不來了……”
“睡著了,那豈不是便宜本世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