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界輪回!
神祠
沒有被瘟疫感染過的鴻羽和明玉青自然看不見那耀眼的金光,見它們神神叨叨的圍在一起,便自覺的往後站了站,周圍落地的白光變得柔和了不少,鴻羽一抬頭,高大的死神雕像像是縮小了些,自己好像看到了雕像的頭部,隱隱地能看出是個人臉的模樣。
沒等他多看上兩眼,風辻的聲音就把他的目光給拉了下來。
“剛剛占卜的結果我已經琢磨出來了,有一樣東西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我們都已經把它給遺忘了,或者說它從來沒有在我們眼前出現過,那就是,精靈王的魂龕!”
“魂龕?不是骨灰盒嗎?”
明玉青愣了愣,很少聽人談論這個詞,不過想想也對,誰沒事提晦氣的骨灰盒乾什麼?
“奧,精靈王的骨灰盒。”
鴻羽點了點頭,這麼說它就聽懂了,敢情剛才站那兒不動裝死的風辻是在琢磨這個。
明顯做了個深呼吸的風辻握緊了手中的法杖,用著儘量平穩的語氣繼續說道“精靈王的魂龕不是它的骨灰盒,而是伴隨它來到這個世界的東西!”
鴻羽眨著大眼睛疑惑的看了一眼明玉青,好像在問她理解了嗎?
明玉青翻了個白眼,沒有回應鴻羽。
“據說精靈王好像是沒有肉體的吧?伴生的魂龕對它來說有什麼意義嗎?”
轉過身的風辻舉起手中的法杖,對著死神雕像的底端揮舞了幾下,像是打開了某種東西,石板摩擦開啟的聲音十分刺耳,尖銳的不禁讓人皺起了眉頭,就連空氣中都仿佛多了一股埋藏多年的東西被挖出來後揮發出的陳舊腐爛的氣味,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出它落滿灰塵的樣子了。
風辻的聲音伴隨著開啟的刺耳摩擦聲傳進他倆的耳朵裡。
“嚴格的來說,小光不是以我們這樣的肉體形式存活,反而更像是一種螢石結晶體,所以它還是有實質軀體的,隻是我們不知道這種物質的形態;而隨小光伴生的魂龕,我也是從上一任大祭司那裡得知的,沒留下任何的圖像文字記載。”
鴻羽和明玉青站在他身後沒說話,按道理來講,接下來他就應該告訴自己這東西的來曆了,這是來到地下世界後,這裡人慣用的句式,艾麗西亞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果然不出他倆所料,風辻停頓了幾秒後繼續說道“很久之前,精靈族剛來到地下世界,在建造這座神祠的時候,在剛才的密室裡意外發現了一大塊散發著光芒的石頭,當時的精靈族族長和大祭司研究了很久,發現其中蘊含著十分強大的力量,已經不足以用能量的量級去定義了,而且當時的地下世界,三大種族把精靈族的遷徙當作一種入侵,多方矛盾激化後爭搶起了這塊石頭,陰差陽錯之下,相互碰撞的巨大能量打開了它,小光也就由此誕生。”
“所以,那塊石頭沒有炸掉?嘣···”
鴻羽腦補著爆炸的場麵,嘴巴跟著學起了聲音,雙手向兩邊比劃了起來。
風辻攥了攥拳頭,冷靜下來後繼續說道“當時四大種族的頂尖戰力都受了很重的傷,事後精靈族長以永不侵犯的協議收養了小光,一直到瘟疫發生之前,小光作為地下世界的最強者,一直聽從當年精靈族長的教誨,為地下世界的和平努力著。”
“呃,這些事艾麗西亞已經跟我們說過了,我們現在更加在意那個魂龕。”
明玉青見風辻逐漸有些跑題,忍不住出聲把話題拉了回來。
“後來,四大族長擔心沒辦法製衡小光的力量,於是找到小光誕生時的那塊石頭,也就是小光的魂龕,研究後發現它可以完美屏蔽小光釋放的任何能量,這也就是從未有人發現過小光的原因,所以,魂龕是我們現在唯一能擊敗小光的東西,如果他背棄了當初的信仰,大不了我們就讓它再次回到其中!”
風辻說完後握著法杖點了點地麵,石板的摩擦聲終於消失,一塊巨大的石頭慢慢呈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我們不是應該勸說他做正確的事情嗎?”
鴻羽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見風辻和明玉青都沉默不語,老實的閉上了嘴。
“當我沒說。”
風辻沉吟了一會兒,有些無奈的說道“有些東西是無法挽回的,小光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應該明白失敗的後果,但他作為地下世界的頂級強者,應該是沒想過失敗的下場,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過度的自信會使一個人疏於防範,這也是我們反敗為勝的機會。”
“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現在做的這一切是否都是徒勞的呢?或許我們能讓它措手不及,但誰又能保證絕對的成功呢?”
明玉青一直在擔心,頂級的強者想做什麼不需要得到彆人的同意,單單這四個字對普通人來說就是絕對的壓製,對上這樣的敵人,都沒人敢說自己可以百分百從他手中活下來!
風辻靜靜地站在那兒,眼前的魂龕看起來隻是一塊不起眼的結晶體,粗糙的表麵布滿了幽黃的色澤,周圍的坑窪中積存著深藏地下這麼久以來的灰塵,猶如一個巨大橫躺著的桃核一般,表麵看不到一絲碎裂的細紋,像是加工到一半的石胚,暫時看不出它最終的模樣。
“這···我可以摸摸嗎?”
鴻羽看著這東西有些出神,對它的材質十分好奇。
“你又要作死!?”
明玉青趕緊把他往身後拉了拉,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生怕以他的體質給提前整出什麼沒法收拾的幺蛾子。
“我就摸摸,不會有事吧?”
鴻羽抓了抓腦袋,明玉青這麼一說,自己倒也有些擔心了。
“聖者和魂龕都是預言中提到恢複地下世界和平的關鍵,我想兩者之間即使存在什麼聯係,也不一定是件壞事。”
風辻說完之後往邊上站了站,似乎是在等待著鴻羽前去觸摸魂龕。
明玉青一聽這話立馬就要發火了,二話不說的把鴻羽拽到自己身後,淩厲的眼神看著風辻黑乎乎的鬥篷,說話的語氣都快呲出火花了。
“你彆說這些沒有用的,敢情不用你來承擔後果是不是?”
“你懷疑我?”
風辻眉頭一皺,語氣頓時淩厲了不少。
明玉青一愣,怎麼連自己想的什麼他都知道,但依然嘴硬的說道“什麼懷疑不懷疑的,你彆給我扯開話題好不好?再說我懷疑你怎麼了,你剛才的行為多少有些居心不良!”
“你可以懷疑我的能力,但不能懷疑我的信仰!”
風辻舉起法杖,耳邊莫名呼嘯起了風聲,然後重重的指向魂龕。
在明玉青的眼睛裡,一股強大的能量被風辻引導著轟擊在了魂龕上,能量強度雖然不是很高,卻依然有著不俗的殺傷力,可這些能量卻如石沉大海一般,轟擊到魂龕上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連耳邊的風都停止了。
隨後便風辻伸出纖長的五指按在了魂龕上,像是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魂龕的特殊性是屏蔽能量,它的原理已經超越了我們的認知範圍,能和預言中的聖者產生什麼樣的共鳴,我又怎麼能說的好呢?”
明玉青見他的手離開魂龕後並沒有事情發生,哼了一聲後走上前把手放了上去,突如其來的一股靜電讓她的手心灼痛了一陣,隨後其表麵粗糙的質感讓明玉青也沒覺得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自己放出的一絲試探的能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左右摸了摸之後拍了拍沾了滿手的灰,臉上掛滿了不屑的神情。
“我幫你摸過了,就那麼回事,回頭找塊差不多的讓你摸個夠。”
明玉青一邊麵無表情的說著,一邊瞥了一眼風辻,想要看他能有什麼反應。
“好···好吧。”
鴻羽對她冰冷的語氣感到不寒而栗,一般她這樣的時候都不是在和自己商量,而且也知道明玉青是為了自己好,縮了縮脖子後便打消了想要觸摸魂龕的念頭。
“你不用懷疑我,也用不著跟我道歉。”
風辻沒來由的說了一句,讓鴻羽有些摸不著頭腦。
而明玉青心裡倒是一驚,忍不住攥緊了手心。
“我在想什麼,你···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會讀心術,隻要是擁有意識的生命,我都可以知道它在想什麼,內心所想的東西可不像嘴上說的那樣,騙得了彆人可騙不了自己。”
風辻說完後,略帶諷刺的笑了笑。
“你!”
明玉青冷哼了一聲後把頭撇到了一邊,隻是看他一眼就會感到十分生氣。
“現在最關鍵的人就是鴻羽,他要是出什麼意外你擔當的起嗎?”
“我···”
鴻羽感到有些受寵若驚,自己從來沒有像明玉青說的這般重要過,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時兩腳發輕,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風辻轉過身看著魂龕,義正言辭的說道“這點我比你清楚,鴻羽是決定地下世界格局的重要人物,我肯定不會拿他開玩笑,你一個外人是不會理解的。”
“哼!”
明玉青不想和他做毫無意義的口舌爭辯,要不是艾麗西亞叮囑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拿出精靈神弓,不然自己早就讓風辻跪在地上了。
“消消氣消消氣,你們吵起來乾什麼,和和氣氣的多好。”
鴻羽跑到兩人之間做和事佬,擋在明玉青的身前看著風辻。
“鴻什老爹跟我說讀心術什麼的都是騙人的,今天正好遇到了,能不能讓我好好見識見識?”
“聽從您的安排。”
風辻恭敬的說道。
鴻羽見他爽快的答應了,便向明玉青使了個眼色,心裡想著要怎樣為她出了這口惡氣的同時,又不讓風辻丟麵子,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明玉青見鴻羽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禁喜笑顏開,到底還是自家男人,總是要向著自己的,自己正美滋滋想著鴻羽要怎麼整風辻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風辻能讀懂自己的內心,連忙抑製住了不著邊際幻想。
思考了半天,鴻羽也沒想到什麼能整到風辻的好主意,隻能悻悻的說道“這樣吧,我寫幾個數字在手上,你能猜對我就相信真的有讀心術。”
“簡單明了,您請。”
風辻信心滿滿。
鴻羽一挑眉,心想道我瞎寫幾個,不記住就好了,你能猜對就出鬼了!
於是頭也沒低的在左手手心隨便寫了幾個數,然後看著風辻十分挑釁的抬了抬眉毛。
“好了,你猜吧。”
“冒犯了。”
蓋著腦袋的鬥篷稍微抬了抬,黑暗下的深邃雙眼凝視著鴻羽的眼睛,風辻在搜尋鴻羽意識的同時試圖解讀他的肢體動作,在當他以為能順利讀到鴻羽心中所想時,卻出現了一種自己從未遇到過的奇怪現象。
越是接近鴻羽的意識,就會有一種越是遠離的錯覺感,明明站在自己麵前的鴻羽,卻沒辦法找到他的意識,感到奇怪的風辻不信邪,預言中的聖者也是有意識的生命體,自己連小光這樣的存在都能讀到其心中所想,怎麼會連一個地麵人的想法都讀不出來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的身份?
風辻再度否定了這個想法,之前自己沒有讀鴻羽的心思是因為他的身份,但現在絕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不再保留的風辻精神更加集中,兩眼像是聚了光的般誓要把鴻羽給看個透徹。
而明玉青想著再給風辻增添點難度,於是故意在鴻羽耳邊說道“我跟你說,讀心術這種東西也算的上一門魔法,隻不過是屬於精神係的,但搞不好自己會走火入魔的!”
鴻羽眼睛一瞪,故作了一幅不可思議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