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當局用SEA製造的裝甲車鎮壓那些爭取自由的黑人,用SEA銀行提供的貸款發展經濟的同時,進一步完善並且強化著他們種族隔離政策,現在的南非就是一個在SEA支持下的大監獄——他們在去年通過了《班圖斯坦法案》,強製將黑人遷入“黑人家園”,也就是所謂的“黑人國家”,並且剝奪黑人南非國籍。”
他舉起一份文件,紙張在他的手中劇烈晃動著:
“而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在SEA的縱容下,就在南非的種族隔離製度強化的同時,SEA對南非的投資也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其已經成為南非最大的海外投資來源。”
會場頓時騷動起來。美國代表布什故作驚訝地挑眉,在輪到他發言時,他首先表示了美國對南方非種族隔離政策關切,然後又特彆強調到,美國始終支持對南非實施製裁以迫使他們解除種族隔離,隨後他又根據白宮的指示,直接了當的把矛頭對準了另一方:
“看來長安的‘人權高於主權’原則不適用於非洲了?難道僅僅隻是因為非洲是他們的農場和礦場嗎?”
他的質問在會場裡回蕩著換來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當蘇聯代表發言支持全麵禁運時,他的話語更多的是集中在禁運本身,而不是擴大到其他國家,作為SEA代表庚長青,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原本他正好好的待在國內,準備休個假。和朋友一起吃吃火鍋,唱唱歌。
突如其來的事情卻讓他不得不趕到紐約。終於輪到他發言的時候,他用的語氣說道:
“我不知道有關國家是受什麼人的指使,將矛頭對準我們。
至於非洲是我們的農場和礦場的說法。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這是基於商業合作上的投資。但是,我們必須要看到,因為我們的投資包括東非在內的多個國家,經濟都取得了長足的發展,民眾安居樂業,政治昌明。而相比之下,那些所謂的獨立的非洲國家在上演著什麼?
暴君肆無忌憚的吞噬揮霍著外國援助,民眾處於饑餓之中,嗷嗷待哺。
至於SEA與南非的合作純粹基於商業互惠原則。
同時,我們需要看到一點。製裁隻會讓更多的黑人勞工的失業,讓更多的人陷入饑餓之中。
這難道就是諸位鼓吹的人道主義?”
東德代表突然冷笑出聲:
“庚長青先生,貴國在對其他國家實施製裁封鎖的時候,可沒說過製裁會傷害當地經濟。”
哄笑聲中,庚長青攥緊了演講稿,他的眉頭緊鎖,他能夠感覺到背後的陰謀。
是誰策劃的這一切?
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時又有相關國家不緊不慢地補充:
“有趣的是,SEA去年對南非軍售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與此同時,很多國家都遵守著聯合國號召的道德禁運。那麼——一直標榜道德的sEA的道德就是這麼的廉價呢?”
英國代表突然插入:
“容我提醒各位,我國已全麵停止對南非投資。”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
“當然,這可能解釋了為什麼SEA興業銀行最近收購了開普敦港30%的股權。”
英國之所以會站隊美國,加入指責SEA的行列,原因非常簡單——工黨上台了,眾所周知,SEA一直與保守黨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所以,倫敦並不介意通過言語維護他們與華盛頓的關係,同樣給SEA上上眼藥,而且從另一方麵來說,英國對SEA在其傳統勢力範圍內的擴張,現在同樣也心生抵觸。
人就是這樣,哪怕是我自己維護不了的東西,現在落到彆人的手裡,也會心生不滿。
南非、澳大利亞以及新西蘭,甚至就連加拿大都在和SEA眉來眼去,這落差的滋味,讓倫敦很不舒服。
隻能說,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如此的現實。哪怕是親兄弟,也會因利生出間隙。
庚長青的鋼筆尖在文件上洇開一團墨跡。眉頭緊鎖的他,麵對這些來自外界的指責,所感受到的是陰謀。
畢竟幾乎所有人都在借著南非來指責sEA,這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當表決開始的電子鐘聲響起,庚長青發現自己的反對票成了孤島。
但有時候也就隻需要這一張反對票。
他鬆開領結時,聽見一些代表對加蓬代表低語:
“看啊,sEA人的“道德”——鈾礦比人命重。”
至於什麼投票之類的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結果其實在投票之前,就已經注定了。彆說是SEA會反對,那怕就是表麵上看似譴責南非的英、法等國,也反對全麵製裁——因經濟利益如鈾礦、黃金貿易,所以他們同樣反對全麵製裁。
最終不過隻是通過決議譴責南非。
走廊裡,記者們已經衝向電話亭,頭條標題正在成形:《從達卡到開普敦——SEA的雙重人權標準》。
在他們的文字中,顯然阻擋全麵製裁的帽子落到了SEA的頭上,隻能說,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欲戴王冠必受其累,先前的調子有點高,砸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