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勺敲上玻璃杯,清脆悠揚的撞擊聲傳得很遠。
宴會廳裡的貴客們紛紛向舞台行注目禮。
葉昔站在眾賓客的後麵,遠遠地看著元承和牽著韻兒上台。
元承和發言,感謝了韻兒的陪伴與支持,適當地表達了對妻子的偏愛,以及請求賓客們對韻兒多加看顧。
符合身份又中規中矩,自然也沒有什麼亮點。
“好累。”
肩膀上有重量壓下,葉昔不必回頭就知道是元昱。她不太習慣在外頭過於親密,但元昱依賴她,她又不忍心將他推開,隻好伸出手拍了拍:“辛苦了。”
元昱順手拉過她的手,送到唇邊親了一口,捏在手裡不放了。
葉昔微紅了臉。
從未想過自己能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與一個男人從生疏的相處變成熟悉的親昵,還是以簽合約作為開始。
好像命中注定了什麼,她無法逃脫。
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說話。
“你不必太擔心蔣韻兒,”元昱感受到葉昔在沉默中那一點滴的失落,猜測她是擔心朋友,“蔣韻兒剛才雖不能說是左右逢源,也不能算是處之泰然,不過態度還是比較積極的。”
她笑了:“你這樣說,並沒有安慰到我哦。”
“我又沒有在安慰你。”
“謝謝你,嘴硬的傲嬌鬼。”
元昱不乾了:“我隻是有所為有所不為...哎,你不許學孫樂,油腔滑調的。”
葉昔瞪他一眼:“你這是什麼眼神?人家孫秘書那是溫潤如玉。
他做起事情來果斷又細致,裡裡外外一把抓。”
元昱也瞪大了眼睛:“他還溫...你的眼神才差吧?老趙老錢都比他好點。”
“那他們確實是各有各的好處!給你當秘書多難啊,誰不知道‘趙錢孫秘書男團’無所不能?當初在論壇裡...”
“‘男團’?‘論壇’?”
葉昔趕緊抿住嘴巴。
元昱恍然大悟,一雙犀利的鳳眼盯著她不放:“所以,上次那個什麼‘趙錢孫秘書男團’的徽章,是你的東西?”
葉昔不自覺地離他站得遠一些,欲蓋彌彰。
元昱第一次受傷入院那會兒,她曾經在VIP病房的休息室陪護了好長一段時間。那時候元昱的工作搬到了病房,她便順勢給集團內網的“趙錢孫”後援會提供了不少物料。
等級提升,後援會給她寄來一個勳章,上麵是三個秘書的Q版頭像,背後還定製了她的網名。
但這個徽章,被元昱給截了。
她看到的時候已經太遲,元昱將徽章佩戴在胸前,不遺餘力地損著孫樂。
孫樂百口莫辯,葉昔不敢認領。
“原來是你,”元昱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你好,久仰大名,‘你趙哥的頭號唯粉’。”
“啊,彆念出來...”葉昔尷尬得腳趾摳地,隻想鑽地逃走。
“我還以為那個昵稱是孫樂的...”元昱的聲音驟然拔高,醋勁兒滿滿,發散起來不講道理,“怎麼能是你呢?所以你最喜歡趙之勳嗎
?他哪一點兒比我好了?他有孩子了,要當後媽的哦?還是說你不想生孩子...”
他一邊說一邊逼近,將後退的葉昔一步步逼到了牆角。
她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被元昱發現了隱藏身份,毫無準備,胡亂解釋:“我佩服的是趙之勳的工作能力!是事業!我是事業粉!我那昵稱寫錯了...”
元昱看上去一點兒也不信,對她施以“教訓”——伸出手揉搓她;她試圖精準反擊——在他腰側撓癢癢...兩個人手忙腳亂地鬨起來,一點兒也不成熟。
最後她被元昱單手卡緊了腰,動彈不得,才不得不放棄了抵抗,隻希望剛才幼稚的親密舉動無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