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直升飛機上跳下來的動作太過猛烈,元昱疼得皺了下眉頭。
“彆生氣了,”葉昔緊跟著他下了飛機,“他就是故意氣你的,你要是往心裡去,就是中了他的圈套。”
陽光下,她的臉上雖緊張但依然明媚,元昱看了,心情緩下來。
“你說得對。”他吟歎一聲,努力平複心火。
上飛機前,他接到陳文九的信息,隻有三個字,“放手吧”。
陳文九知道他的籌謀,搶先一步奪走港口業務不說,還特意發信息向他示威。
元昱怎麼能忍。
他當即便提出要去找陳文九對峙,被趙之勳強行攔住。
趙之勳還怕他一個不夠,連忙請孫樂去找了葉昔。
葉昔來了,告訴他這時候去找陳文九,麵子裡子都要輸個透頂,不但解決不了任何事情,還隻會讓自己更加生氣。
他相信她。
而她的解釋和安撫輕聲細語,他一下子覺得道理也沒那麼難聽。
“你說得對,”他又一次重複,心理建設做好了,“咱們出發。”
拉過她的柔軟的手,世界也從憤怒的紅色,變成了滿眼的綠意。
這是龍林縣的草坪。
他和葉昔結婚的酒店。
也是原管理港務的副總,王乾所在的修養之處。
他們要找的人,是王乾。
葉昔被元昱緊緊地牽住了手,有點兒擔心他受不了這個地方。
雖然這是他們結婚的地方,可結婚的儀式後,兩人大大地鬨了個不愉快。
她仔細地觀察著元昱的臉色,看上
去他還沒有聯想到這些,暫時地鬆了一口氣。
希望王乾,還像上次那麼好說話。
“不可能。”
巨大的水底魚缸裡生機勃勃,海草豐茂,魚群被什麼追逐著,在玻璃前拐了一個九十度彎兒,反射出一大片細碎的銀色光芒,消失了在水中深處。
王乾背手立於魚缸之前,雖然還帶著病態,卻站得很直。
轉過身,王乾也放開了結在背後的雙手,摸著扶手坐下。坐穩了,他才道:“昱總,這件事情元董已經定下,我不可能為了你忤逆他的意思。”
元昱上前一步:“可陳文九什麼都不懂。”
王乾歎了口氣:“蔣韻兒也什麼都不懂。”
“那你就不想讓一個懂的人來接替?做了這麼多年,你忍心看他們亂搞?”
元昱有些急了:“之前你同我說了那些話,我還以為你是希望港口能長久地好下去。”
王乾隻看著魚缸,根本不看他:“昱總,我已經老了,什麼都沒有了。連唯一的事業都拱手讓出去了,還有什麼不能失去?激將法對我沒有用的。”
元昱收攏手指,肩膀也崩住。
之前王乾病重,雖不能算托孤,也是默許了他接管業務。所以即使明麵上元承和將頭銜撥給了韻兒,有了王乾在婚禮上的露麵和私下一些嫡係的放鬆,元昱的插手還是很順利的。
他們上次貝城之行便是為了這些業務。
元昱被人誣陷,被人陷害,差點關進監獄,差點跌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