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走廊,昏暗又壓抑。
眾人的腳步在地毯上踩踏,帶起一種平時聞不到的、悶悶的潮濕,搞得人的心情也是陰鬱濕潤的。
經過酒店大堂,元昱終於憋不住了,一腳踹倒了門口的雕塑。
“什麼破地方!晦氣!”
一眾助理上前拉他,大堂的迎賓們嚇得一動不敢動。
也難怪他生氣。
剛才的路線也不知道是誰選的,竟然說電梯壞了,需要從另一側的電梯上來。
不湊巧,正好經過兩人婚禮時那間總統套房。
經過時葉昔落在後麵,注意到的時候,元昱的臉色已經如白紙般難看。
更彆提電梯門打開時,碰上一對來看結婚場地的新人,銷售手中拿著宣傳單張,上麵赫然是他們倆結婚那天的裝潢布置。
能忍到現在,已經算元昱升級.0版。
元昱掙開扶著他的趙之勳,轉向葉昔時,臉色黑如鍋底。
她禁不住挺直了脊背。
元昱兩步跨上前,忽而抬手,葉昔向後縮了縮——
“你沒被嚇到吧?”
元昱低聲安撫她,“抱歉,我剛才太激動了。”
葉昔鬆了一口氣:“我沒什麼,你自己注意身體。動作太大,會很疼的。”
她剛想開解他王乾這裡的事兒沒什麼,元昱倒先開口了:“蔣韻兒的事,我想辦法,讓你們先見麵再說。你...不要太擔心。”
葉昔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他竟然還留意到了這個。她先前之所以走得慢了些,便是因為忙著分心考慮
韻兒。
元昱接著道:“我剛才在氣頭上,沒注意到你的情緒,希望現在不算太晚。”
她的心一下子柔軟得一塌糊塗:“我真的沒什麼,但我想私下跟你聊聊。”
元昱揮退左右,帶著她走進草坪,找個位置坐下。
他為她拉開白色的座椅,翠綠的草坪上顯現出生機。
“韻兒的事,其實我是疑慮大於擔心。”葉昔的心情在這片生機中逐漸放鬆,語調趨於平靜,“若說是蔣家拖韻兒下水,我覺得不太可能。”
元昱同意:“你是說,蔣韻兒親自參與了蔣達昌對元承和的欺騙,這都未能撼動她一絲一毫,其他若隻是生意上的事,也不可能動蔣韻兒的根本。”
“嗯。如果是蔣家乾了什麼,元承和應該不會算在韻兒頭上。”
元昱一笑,隻因為葉昔也喊了元承和的大名。他道:“王乾提過,停職的理由是蔣韻兒身體不適,會不會是真的...”
葉昔搖頭:“若真是身體不適的禁足,王乾就不必花費那麼大的力氣,來警告你,要你和蔣家做切割。”
“他還說要我‘好自為之’。”
“可這事兒和你有什麼關係?”葉昔想了又想,還是回到了原點,“之前蔣達昌的事情,阿昱你是怎麼跟元董說的?”
“我跟元承和有什麼好說?”
兩臉懵,兩臉驚訝。
葉昔道:“之前關於蔣達昌的事情,是阿昱告訴元承和的嗎?”
“自然不是。”
“那怎麼...”
葉昔仔細回憶韻兒的話,“那怎麼元承和會說,這件事情是‘好在你發現得早’?”
元昱想了想:“蔣達昌的事情,我確實一早就知道。但其中牽扯的事情太多,我也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