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不是笑也不是嘲諷，就像那些話是他一開始便要陳述的事實，不會因葉昔的防備而做出改變任何。
她竟覺得有些理虧，立刻應了：“好。”
“業務上的事，”他進一步補充，“你在，比較好。”
說完，他先行一步。
她心裡忽然升起了一個念頭——
碩德的事情，一定有隱情。
顧遠征那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從未害過她。
街角的咖啡廳是那種不中不洋、有包間的餐廳。
墨綠色的裝潢有些壓抑，但顧遠征在前麵。葉昔隨他走過地毯陳舊的走廊，看他為她推開了門。
裡麵有人。
“顧總好！”
對方見了顧遠征，十分熱情地迎上來，卻在見到葉昔的時候有些怔愣。
是城投公司這邊管理溫泉小鎮的項目負責人、門衛攔著不讓見的那個小領導。他對葉昔說今日沒空，兩人誰也沒想到就這樣碰上了麵。
尷尬中，顧遠征打過招呼，介紹葉昔時，說“這是我唯一的徒弟”。
葉昔心裡一暖
，小領導恍然大悟。尷尬的氣氛消失，小領導熱情地將葉昔招呼進包間。
顧遠征不愛閒聊，很快進入正題。
聊的正是溫泉小鎮項目——
“項目是銀行介紹的吧？”
“合作的律所是...”
“入駐的管理機構最好是...”
葉昔有點懵，沒想到顧遠征剛來到就這麼清楚。
但轉念一想，她學會的一切都是顧遠征教的，資源也是以前隨顧遠征工作的時候積攢下來的，要麼經他介紹，要麼壓根就是他的，以顧遠征的能耐，隻要有個地點有個方向，能一下子將整個項目串聯清楚，也不算難。
小領導越聽越明朗，言語間很快毫無保留。
基本能肯定，顧遠征這一趟，是來解決項目問題的。
三人將項目過了一遍，然後小領導拋出擔憂：“顧總，這個項目方案確實上佳，我們特彆想做，隻是有彆的問題。”
顧遠征微一點頭，示意他繼續。
小領導將上級領導的“建議”說了下，顧遠征認真地聽著。
葉昔也將期待的眼神放到顧遠征身上。
像以前他帶她出門的許多次一樣。
那些時候，顧遠征也是這種淡淡的、認真的神情，不會漏出任何情緒。但在聽完困難以後，他會提出最有效的解決方案。
好像沒有什麼事，他無法解決。
正是這種自信和實力，才讓葉昔忍不住想靠近他。
“明白了，”顧遠征表情很輕鬆，還是那副讓她放心的模樣，“您說的這件
事...問題不大。”
葉昔和小領導對望一眼。
隻聽顧遠征輕描淡寫地道：“這件事我負責解決，你們放心大膽地推進便是。”
小領導的臉色一鬆，立刻顯露出歡喜。隻要這一單坐下，他今年的指標也就完成了。
葉昔亦高興起來，可她還來不及感激，顧遠征又道：“項目方案、交易對手、資金來源都照舊，隻是...合作方需要替換。”
顧遠征看了眼葉昔，溫和地笑了笑：“換成元氏金融。”
葉昔震驚住，整個人像被雷劈了——
當著她的麵，顧遠征搶了她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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