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姨端著餐盤，眼中嫌棄：“一張老臉，有什麼好看？”
元昐捂著胸口，辯解的話噎得說不出。
“坐。”雙姨繞過她走遠，將餐盤放在窗邊的桌上。
元昐最後看了眼那件藝術品，上麵反射的又隻剩三百個自己。
“怎麼是紅酒？”元昐走到窗邊坐下，看到餐桌上的兩杯紅酒一籃小食。
“聊聊。”雙姨道。
元昐覺得這也很有趣。
雙姨向來隻會保護她教導她，有時候還會不留情麵地訓斥，從來沒有跟她這樣麵對麵地聊過。
她取過紅酒。
雙姨年紀雖長，出身也低，但這些年跟著元昐見了不少世麵，端起紅酒杯來有模有樣。
兩人碰了一下。
元昐喝下一口，雙姨卻端在手上。
“怎麼了，雙姨？”元昐不解。
“我看著你頭痛。”雙姨放下杯子。
元昐心緒地瞟了眼辦公
桌，那上麵有鄭總的照片。
雙姨不會看到了吧？
“彆藏了，”雙姨看也不看，隻盯著那杯紅酒，“牆頭草，倒過去了。”
元昐的心往下一沉。
雙姨站起身，拿起紅酒晃呀晃，動作之大，不知道是要自己喝還是想潑她。
元昐膽怯地開口：“雙姨，我...”
雙姨打斷她：“嗬，叫你聽我的，你死強，說什麼還有股東的支持。”
元昐辯解：“隻是拍一張照，鄭總什麼態度還不知道呢。他們家向來，是向著我的。”
“你確定？”
“我...”她不能確定。
鄭總支持她，不過是因為她正好分管了金融，這麼多年下來，或多或少有接觸罷了。
而且說是接觸，其實更多的是工作上的接觸，私交甚少，都是利益。
可利益向來與位置綁定，一旦她離開了這個位置，利益也可以倒向彆人。
“你不能確定，”雙姨兩隻眼睛從未離開她，酒杯也不晃了，篤定道，“你不能。”
說完，雙姨一口乾了那杯紅酒。
“阿昐，你睜開眼睛看看吧。這是絕路，你沒得選，你隻能聽我的。”
元昐抬頭望著站起的雙姨：“可我...”
“你父親的決議書已經簽好了。你知道的，”雙姨放下杯子，一錘定音，“經曆了這麼多不公，很明顯了。你知道上麵寫的是誰。”
半個月很快過去。
舒姍娜要放長假的新聞熱熱鬨鬨地上了搜索榜，岑寧帶領的“芋圓奶昔”CP
大獲全勝，連同舒姍娜的唯粉將新興起CP組的廣場屠了，殺個片甲不留。
岑寧興奮地給葉昔打電話，向葉昔彙報自己壓下了她到舒姍娜的片場去宣示主權的料。
葉昔哭笑不得：“我隻是普通探班，不是去宣...”
“我懂我懂，說不得說不得！”
“真不是...”
“你可真是太威武了，啊——”
岑寧在電話裡尖叫了整整一分鐘。
葉昔把手機拿遠些，躲避過這波音量攻擊，等岑寧冷靜後才道：“我要登船了，先掛了啊？”
“登船？”岑寧以為她開玩笑，“什麼船？諾亞方舟嗎？世界末日要來了？”
葉昔仰起頭看了眼船頭。
天公作美，藍天如洗。
漫天飛舞的彩條彩帶之後，元昱倚在欄杆上，與她隔空相望。
她苦笑。
“可不是麼，世界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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