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有泥,洗了才好帶,蘇杭接了水管,就地清洗。
等到洗完,薯乾淨,他們人也乾淨了,就是手上還是慘不忍睹的,沾滿了薯漿。
擱往常,蘇杭是一點不在意,洗不掉就洗不掉,粘在手上不理它,過上兩天多洗幾回也就沒了。
但見徐行之滿身不自在,蹲在那一副不洗掉就不罷休的樣,她到底還是提了桶汽油出來:“用這個洗吧。”
徐行之瞪著油桶眼睛發直:“用這個?”
看起來並不信任她,蘇杭也沒多解釋,打開蓋子,她折了根樹枝纏了布條,沾了汽油往他手上塗。
塗完還很自然地幫他搓了搓,搓到一半才想起,嗯,這不是駱秋聲,他是徐行之。
但不上手也上手了,蘇杭乾脆幫他把手都搓了一遍,末了拿水一衝,淡定地說:“好啦,都乾淨了,你再用香皂洗一洗,把汽油味洗掉就好了。”
徐行之垂著眼睛,應了聲好。
蘇杭起身又提著汽油桶進了屋。
整個過程,她挺平靜的,那種摸到喜歡男人的手會怦怦跳的感覺,她沒有。
不過徐母從房裡出來,看到蹲在一起手牽手的二人,還挺是滿意的。
她總覺得徐行之和蘇杭的相處有點怪,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處處都透著小心的疏離,完全不像是陷入戀愛的感覺。
此時一看,便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大概蘇杭和自己兒子一樣,不太喜歡和人當眾表現得太親密,看現在沒人注意,不挺好的麼?
蘇杭沒發現徐母暗戳戳的觀察,時間已經不早,紅薯和涼薯洗好分裝好,徐母他們也要回去了。
曹磊沒回,他們在鎮上等徐母他們過去一起吃晚飯,然後回城裡。
走的時候,徐母很想蘇杭他們一起去鎮上,不過車子坐不下,最後也隻能是依依惜彆。
車子走到沒影了,蘇杭和駱秋聲同時鬆了老大一口氣。
互視一眼,兩人不由噗嗤一笑。
純技術工,應酬啥的對他們來說真的好難啊!
不過駱秋聲抓住蘇杭的胳膊:“先說說,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要中止合同了?徐行之變心了,換目標了?那他媽媽能同意麼?”
急性子的人,真是等不得一點,連珠炮的發問問得人暈。
蘇杭一句話搞定:“啊,那個,我們又決定不分了,結婚。”
駱秋聲:……
還有一肚子的話都不得不憋了回去。
她瞪著她:“到底怎麼回事?”
說起來,蘇杭其實也鬱悶的:“他媽媽催得緊,他怕我沒準備好不願意,就建議我可以拿這個當理由和他分手。”
徐行之那麼說的時候,儘管猝不及防心裡難受,但蘇杭是真想過順勢而為結束這段契約關係的,能有機會擺脫,她就不會縱容自己陷進去。
換衣服的時候,她甚至都想好怎麼先在自己父母那做鋪墊通氣了。
可是徐母鎮上那一通操作讓她騎虎難下,父母歡喜為她挑嫁妝的樣子令她心如芒刺。
想想那場景,人徐母豪氣大方地給她買了那麼多東西,誠心實意為她布置小窩,結果一轉頭,她就和父母說:“徐行之媽媽催婚催太緊了,我不喜歡,要跟他分手。”
人乾事?
她爸媽再開明,聽到這理由都得吐出一口血。
她現在甚至都有點理解,為什麼徐行之要找她假扮女朋友應付他媽媽了。
“軟刀子磨人。”蘇杭仰天長歎。
駱秋聲笑:“其實不分也挺好的,徐行之媽媽通情達理,她也說了結婚了不會乾涉你們什麼,有這麼個擋箭牌,你自己也會少很多麻煩。”
而且,她總有種感覺,徐行之和蘇杭之間,有一種奇怪的相配的氣場,一起久了,羈絆深了,誰知道假的會不會變成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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