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不在比賽之前進行指導?”他費解道。
“因為沒有用。”
這次說話的人是畑吾郎,他臉上帶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笑。
“想要躲避拳頭必須先知道拳頭打在臉上有多痛,這是我的前輩教給我的道理,為此我挨了一整天的打!”
旁邊的三橋良馬接道:“過來人的話總會被輕視,隻有在你精疲力竭開始向上天祈求的時候,這話才能引起你思考。”
比企穀八幡臉色顏色的點了點頭,傷痛教育嘛,他懂。
從第一次誤以為班上一個女生對自己有好感發了邀請約會郵件,卻被對方在第二天上課時當眾拒絕後,他就再也沒有產生過類似的錯覺,簡直是一勞永逸。
真希望全世界都推廣這樣的教育方式,順便多來幾個因為被女生當眾拒絕而羞憤自殺的男生,好讓女生知道她們的行為會對單純脆弱的青春期男生造成多大的傷害,阿(hun)門(dan)。
“謝謝你們,前輩!”
比企穀鞠了一躬。
“老帶新,傳承不斷,以後你也會這麼教導你後輩的!”
“加油!上去砍翻他,比企穀!”
三橋良馬和畑吾郎一左一右狠狠拍在新人的背上,像是注入某種精神。
場地的對麵,秋田拓朗身邊的黑田界人同樣大吼著加油。
穿戴著全身護具的比企穀緩步走向場中,他握刀的手不停用力,拚命調動起自己的激情。
前輩們的經驗很有用,但那是在比賽的前麵階段用來保存體力。
而現在,我和秋田都已經到達了極限,需要的是奮力一搏,拚的是覺悟和意誌。
從氣勢上戰勝他!讓他知道我的體力是無窮無儘的!
但不要上段構攻擊,中段,防禦為主,讓他產生我在消耗他體力的錯覺,讓他著急,逼迫露出破綻。
著急的人先輸!
腳掌一步步踩在地上,比企穀八幡麵罩下的死魚眼毫無波動。
踩在開始線上,他微微側過頭看向左邊,看向那個像岩石一樣屹立不動的男人。
好帥一個男人,好冷酷一張臉。
比企穀八幡由衷的發出讚歎。
但也好溫柔。
他自然不會覺得像畑吾郎那樣沒頭腦的家夥會細心到來給自己做賽前指導,會這麼細心的,隻有能在那麼多美少女中間周旋卻依舊沒有被柴刀的究極渣男北條部長。
隻有這樣偉大的男人才有這麼細膩溫柔的內心。
謝謝你部長,且看我表演,看我一刀砍翻秋田!
隨著稀咲下達指令,兩人手持竹刀開始對峙。
小時候做遊戲是總是會第一個被淘汰的比企穀八幡在做了多年阿宅後,身體素質當然不會太好,所以他的打法一直都是智慧流。
簡單來說就是小心試探,尋找機會,一擊致命。
不像北條京介那樣憑借絕強的技藝碾壓獲勝,也不像畑吾郎那樣激起四射。
心思深沉的他一如之前思考的一樣,壓抑著躁動的內心,小心翼翼的和自己的腎上腺談判。
在消極比賽和積極進攻之間反複橫跳,他能感受到對麵的秋田已經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每一擊都帶著莫大的力量,讓他格擋的十分辛苦。
受北條京介以及原東城所屬影響,總武高劍道部的人最擅長的劍技都是砍手。
格擋,然後砍手。砍不到就繼續格擋,然後繼續砍手。
什麼“麵即正義”他們不知道,沒聽咱家大將的江湖諢號叫什麼嗎?
「無手の惡魔」!
我們要是不砍手豈不是背叛老大?
比企穀八幡的智商是很高的,他精準的預判到了對手的想法,在第三次交鍔之後一個小幅度的切落成功撥開對方的竹刀砍手得本。
第二回合就更簡單了,第一回合就被耗乾體力的秋田毫無反抗能力。
贏了!
比企穀八幡左手持刀,右手握拳高舉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呐喊。
然後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被兩個朋友抬走。
下一對
“岩崎奏太,材木座義輝”
作為比企穀的好基友,材木座的戰法也很有特點。
棕熊般龐大的體型讓材木座敏捷受損,但從中二病剛發作時期就每天戴在手腕的配重塊讓他擁有了絕強的腕力。
大就是強,強就是強!
他每次都是反手反擊,隻要對手看過來就強行進入交鍔狀態,然後用巨力推開對方,在敵人中線失守的時候趁機攻擊。
這無腦的戰法甚至比北條京介的比賽還要簡單,但每次都十分有效,因為他力氣真的非常大。
很快,最後的九人名單出來了。
畑吾郎,三橋良馬,黑田界人,比企穀八幡,材木座義輝,玉木青延……以及另外三個不能出現名字否則就有水文嫌疑的龍套。
這九人將進行三人一組的循環賽,按贏的場數、勝者數、取得本數的順序決定名次,前四名獲得正選名額。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給他們過多的時間,體力的多寡,分配的是否合理本身就是考核的一部分。
依舊是正常的比賽休息時間之後,嶄新的對戰列表出來了。
就在眾人戰意昂揚要走上場地時,一道大喊聲突然響起。
“我棄權!”
這一聲棄權就像驚雷一般炸響在所有人耳邊,震得他們腦瓜子嗡嗡的。
就連北條京介都沒在凹造型詫異的看了過去。
哐當——
平塚靜手裡的啤酒都嚇得沒拿穩掉在矮桌上,這女人居然毫不猶豫的伏下身去,張開小嘴吐出舌頭就要去舔。
北條京介看的直咧嘴,眼疾手快的一下捏住那粉紅色的小舌頭,稍微用力,像抓住水牛鼻環一樣,將這個明顯已經醉了的女人給提了起來。
“啊啊啊——”
舌頭被捏住的平塚靜揮舞著手臂阿巴阿巴罵著人,北條京介沒急著鬆開她的舌頭,生怕一不注意這家夥又開始舔潑在桌上的啤酒。
隨手撿起一塊毛巾丟到桌上蓋住酒液,再拿起一罐新的冰啤酒塞進平塚靜手裡後,他這才放心的鬆開了對方的舌頭。
“啊——”
成功收回舌頭的平塚靜隻覺得嘴巴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難受的要死。
她抬起手伸進嘴巴裡麵摸了摸,這才確定舌頭還好好的,於是生氣的抬腿朝旁邊就踹了過去,嘴裡罵道:
“你這小鬼知不知道你乾了什麼!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師!尊師重道懂不懂!”
彆說,雖然已經醉到當著學生們的麵去舔桌上的啤酒,但這女人依舊牢牢記著她教師的身份。
真不愧是能做出醉酒後挨個打電話給學生家訪這種事的女人啊。
北條京介暗自感歎,然後屁股一扭躲開靜老師穿著黑絲襪的小腳。
臭不臭啊!
旁邊的學生對兩人的動靜充耳不聞,都看向了彆的地方。
平塚靜也沒有多和北條京介糾纏,而是以莫大的毅力將手裡美味的冰啤酒放在桌上。
手一撐從專屬座位上跳了下去,平塚靜走向說要棄權的男生,漂亮的臉蛋上滿是疑惑和擔心。
“黑田?為什麼到了現在還要放棄啊?發生什麼事了嗎?”
靜老師的語氣裡滿是擔憂,腦袋也迅速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