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光儘頭等你!
黑衣男人盯著我,手中還握著半瓶汽油,臉頰上的傷疤微微顫動,露出猙獰的笑容。他快速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蹭”的一聲響起,火苗竄了出來。
“嘻嘻,去死吧!”
台下的尖叫聲四起,原本僵硬的身體就像被人狠狠撞了一下,雙腿發軟直接倒地。
身後響起主持人的尖叫聲,隱約還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黑衣男人一手舉起汽油瓶,一手舉起打火機,毫不猶豫朝我的身上砸過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眼前毫無預兆而發生的一切,似曾相識。依稀記得前幾天做過的一個噩夢,夢裡的男人穿著黑色的衣服,看不清模樣,手中也握著汽油和打火機,一步步向我走近。
“林夕夢……快跑!”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好像是徐成亮的聲音,又似是葉敬良的聲音。
我看著火苗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直徑朝我的方向砸過來,才終於反應過來想要爬起來。可是右腳的腳腕傳來鑽心的疼痛,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步伐卻怎麼也邁不開。
“小心!”
身後突然衝上前一抹身影,千鈞一發之際擋在我的麵前。我聽到汽油罐砸在他背脊上響起的“砰”的聲音,以及火苗瞬間膨脹燃燒起來的噪音。
身影壓在我的身上,一隻大手扣住了我的後腦勺往自己的胸前按。我的身體在拚命顫抖,伏在他的胸膛上幾乎不能呼吸。
詹佑成把我護在懷中,火苗燃起的那刻耳邊響起他痛苦的低吼聲。他的雙臂把我勒緊,胸口處的傳來劇烈的抖動。
我知道,那是因為疼痛而引起的顫抖。
他的嘴唇貼在我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瞬間讓我淚如泉湧。
“彆怕,有我在!”
台下的保安迅速湧上前,有人急中生智脫下身上的外套往詹佑成的身上撲火。看著詹佑成猙痛苦的表情,我才反應過來,伸手就要去扯他的外套。
“快把衣服脫了。”我已經顧不上身處什麼場合,伸手就要去扯詹佑成的外套。站在身後的秦海也衝上前,幫忙解開詹佑成的外套。
在場的保安和工作人員圍成了肉牆,把我和詹佑成圍在中間。外套脫掉以後,我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詹佑成狼狽地滾在地板上,臉色蒼白如紙。
火苗最終還試撲滅了,我衝上前把扶起詹佑成的肩膀,聲音拚命顫抖“詹佑成,你怎麼了?彆嚇我……你說話呀……”
這一切來得太快,像龍卷風襲擊,最後留下滿地的狼藉。
“快,馬上叫救護車!”秦海還算鎮定,拾起主持人跌落在地板上的麥克風,朝台下的人群淡定地解釋說“各位來賓很抱歉,現場出現了一點兒意外。開幕式將會暫停,請大家稍安勿躁,聽從現場工作人員的指揮和安排離開。”
關上麥克風,秦海壓低聲音吩咐身後的助理說“馬上傳言下去,如果明天我能看到有任何新聞或者圖片報道今天發生的事,那家媒體公司就等著破產吧。”
“好!”
爬上舞台的人越來越多,內內外外圍了不少人。我已經顧不上儀態,緊緊抱住詹佑成拍了拍他的臉頰問道“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你要挺住。”
詹佑成緩緩睜開雙眼,嘴唇已經咬出了血絲。
“沒……事……”他抬起頭,虛弱地看著我,苦笑說“這樣的開幕式,真夠……震撼。”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緊緊把他摟在懷中,心如刀割。“你瘋了,為什麼要撲過來?你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
詹佑成把頭擱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搖晃“那是本能反應。”
直到救護車趕到現場,護士和醫生把詹佑成抬上擔架,我才在秦海的攙扶下小心站起來,一拐一拐地跟了上去。
徐成亮和葉敬良穿過人群跑過來,嚇得臉色慘白,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的衣服沾了汽油,刺鼻得很。葉敬良上前扶住我,關切地問道“腳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你先扶我到救護車那裡,我要陪著詹佑成去醫院。”我倔強地說,扶住葉敬良的手臂,往救護車的方向走去。
程思雅在一堆護士和醫生中尤為顯眼,她站在救護車的旁邊,哭成了淚人。秦海在一旁小聲安慰,她卻越哭越嚴重。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怎麼突然會有人衝上來?要是佑成出事了,我該怎麼辦?”程思雅的哭聲越來越大,柔弱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愛。
我停下腳步,隨手抓住一個幫忙抬擔架的醫生,急切地問道“病人的情況怎樣了?我要陪他一起去醫院……”
誰料程思雅突然衝上前,眼角還掛著兩行清淚,抓住我的手腕,高舉右手就往我的臉上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為什麼要回來?如果不是你,佑成怎麼會受傷。如果他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程思雅的眼淚就像擰不緊的水龍頭,唰唰地往外湧。
我的臉頰紅腫難受,卻沒有說話,目光落在救護車的男人身上。
“你滾……以後彆在我們的麵前出現!”程思雅瘋了似的舉起手,就要往我另外一邊臉頰扇過來,卻被葉敬良及時擋住了。
葉敬良護著我,惡言威脅程思雅說“吼什麼吼,現在是詹佑成衝過去保護小夢,又不是小夢把汽油淋在他的身上點燃。你說話放乾淨點,彆以為是程家的人我就不敢動你!”
大概是葉敬良的氣場太大,程思雅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哭聲也收斂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