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誰是傷者的家屬,麻煩儘快跟上車,我們準備出發送去醫院了。”醫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地提醒說。
程思雅擦乾眼淚,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快速爬上了救護車。看著救護車漸行漸遠,葉敬良才輕撫我的額發,小聲勸說“走,我送你去醫院。”
趕到江立醫院的時候,葉敬良不顧我的反對,強行把我帶到急診室讓醫生檢查腳上的傷勢。
因為腳腕腫得很嚴重,護士把我扶上輪椅上,推到檢查室拍片。
“醫生,我的傷真的不要緊,麻煩先讓我到手術室走一趟。”我強忍腳腕的痛楚,催促說“回來以後我再檢查吧。”
恰好這時,葉敬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看我起身正欲離開,皺眉罵道“你能讓人省心點嗎?坐回去,坐回去!”
我堅持己見,扶住護士的肩膀往前走了幾步,咬牙吼道“不行,我要去看詹佑成。”
葉敬良走上前,彎身抱起我回到病床上,沒好氣地應答“我剛才去看過了,詹佑成已經被推進手術室,程思雅也聯係過燒傷的專家會診。你放心,某人的未婚妻比你還要緊張呢,你瞎操心些什麼?”
“可是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我梗咽起來,心臟處傳來一陣劇痛。
葉敬良與我並排坐在病床上,不斷地歎氣“是男人遇到這種情況,都該站出來保護你。要是我在台上,也會這麼做,懂嗎?”
我搖搖頭,心碎的滋味難受極了。葉敬良坐在一旁,無奈地搖頭。
“他身上的傷嚴重嗎?”我抓住葉敬良的手,眼淚忍不住就要湧出來“有沒有生命危險?”
葉敬良搖搖頭,低聲勸慰說“應該沒生命危險,送進去的時候護士說他的意識還很清醒。你放心,詹佑成的命硬,不會那麼容易就掛了。”
雖然葉敬良平日裡總是一副嘻嘻哈哈,沒大沒小的樣子,可是緊急關頭還算靠譜。他跳下病床,在我的腳邊蹲下來,仔細檢查我的紅腫的傷口調侃說“哎呦,腫得像豬蹄似的,有一段時間穿不了高跟鞋。不過彆擔心,你不穿高跟鞋也很好看。”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聲問道“徐成亮呢?”
葉敬良這才站起來,抓了抓額前的劉海笑說“你的新歡幫你買衣服去了,瞧你現在的樣子,嘖嘖……醜死了。”
“什麼新歡,我們隻是朋友,工作上的夥伴。”我沒有心情與葉敬良開玩笑,垂頭盯著幫我上藥的醫生,說話卡在喉嚨處無法吐出。
醫生小心幫我上藥,葉敬良則站在一旁看。
“好了,上了藥回去好好休息,彆走動太多。扭傷韌帶彆輕視,不小心處理很可能會導致殘廢。”葉敬良學著醫生的口吻,陰陽怪氣地說“還有,我看你還是不要去手術室比較好,程思雅把你當作殺夫仇人,小心下次見麵不是甩你巴掌,而是把你……”
說著,他做了一個割頸脖動脈的動作說“最毒婦人心呀……”
“無聊!”我彎身摸了摸包紮好的腳腕,歎氣說“那個潑汽油的人抓到了嗎?”
葉敬良很快就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模樣,瞄了醫生一眼說“咳咳,醫生你不是該去幫她拿點藥嗎?”
醫生一臉茫然,看著葉敬良疑惑地問道“藥不是在你手中了嗎?”
葉敬良這才意識到手中還拿著醫生給我開的藥,臉色一沉朝他吼道“滾,我有事要跟她說!”
可憐的醫生嚇得紗布也沒有放下,急匆匆往門外走去。急診室隻剩下我和葉敬良,他重新坐到我的身邊,神秘兮兮地說“那個縱火的男人算是抓到了,你猜他是什麼人?”
我的心一緊,隨即問“他到底是什麼人?我記得他衝上來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看到殺父仇人,太可怕了。”
葉敬良意味深長地盯著我,嘴角抽了抽說“那個男人是個輕度精神病患者……她的妻子已經趕到警局了,說是海港城拆遷之前的本地住戶。”
“可是這個項目涉及的住戶不多,基本都得到了滿意的補償,並沒有任何的經濟糾紛。”我的心變得麻木,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難道……”
葉敬良打了一記響指,點頭如小雞啄米“沒錯,那個精神病人在警局大吵大鬨,說是有人吩咐他這麼做的。”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一般,不容置信地盯著葉敬良,許久才反應過來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針對海港城這個項目嗎?”
“不!”葉敬良搖了搖頭,眸光逐漸暗了下來,湊到我的耳邊壓低聲音說“準確來說,偷偷在背後指使瘋子縱火的人,隻針對你一個人!”
葉敬良的一番說話,讓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我抓緊他的手臂,惶恐地問道“為什麼隻針對我?我從新加坡回來不到兩周,也沒有與任何人有過節,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葉敬良盯著我腳腕上的傷口,耐心解釋說“我問過警局的人,說那個精神病男人親口承認,說指使他的人說,如果把台上穿著紅衣裙子的女人燒死,就會給他好多好多的錢。”△≧△≧,
“可是精神病人的說話根本不可信!”我失聲吼道。
葉敬良再次搖頭,解釋說“可是那個瘋子的老婆說,這段時間他沒有發病,一直在家裡呆著。可是警察問他那個人的樣子,他也說不出來,隻說是男人,很高大。”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仔細分析葉敬良的話,最後總結了一句“人贓並獲嗎?如果沒有證據表明有人教唆並收買那個瘋子燒死我,警察根本不會相信他的話。”
氣氛沉寂下來,葉敬良歎了口氣說“暫時沒有……可是……”
“可是什麼?你就不能一次性說清楚嗎?”我急得就要撲過去掐葉敬良的脖子,這家夥怎麼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呢?
“可是你被盯上了,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你還是仔細想清楚,最近與什麼人結怨。”葉敬良把問題的矛頭再次指到重點上,他的分析沒錯,這次意外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是什麼人要置我於死地?
就在那一刻,我的腦海中浮起了可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