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拉了拉詹佑成的衣角,壓低聲音問道“跟在程洛川身後的男人是誰?我之前見過他。”
“他就是程家俊。”詹佑成特意把我往角落裡拉了拉,避開了程家俊的視線。“算了,我也不跟你賣關子,跟我過來。”
說罷,詹佑成牽著我的手往長廊的儘頭走去。我們結伴來到一間休息室門前,他敲了敲門,裡麵很快傳來了低沉的男聲。
“請進。”
詹佑成緊緊握住我的手,神色凝重地推門而進。偌大的房間裡,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的文件發呆。
“朗哥。”詹佑成畢恭畢敬地喊了一句,然後拉著我在他的麵前坐下來。
細心一看,眼前的男人長得眉目清秀,看起來不過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讓我很有親切感。
“你好,我叫秦朗。”自稱秦朗的男人,輕輕合上文件夾,微笑著朝我打招呼。“你就是佑成的女朋友,林夕夢對吧?”
“你好,朗哥,叫我小夢就行了。”我握住詹佑成的手,心情自從進入這間休息室以後,會有點莫名的小緊張。總覺得似乎有什麼要發生似的,而我卻一點兒準備也沒有。
秦朗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遞給詹佑成說“你們兩小子都讓我不省心,悠著點,彆拆了我的招牌。”
“謝謝朗哥,以後需要投資理財儘管找我,保證不收你的傭金。”詹佑成想了想,胸有成竹地說“穩賺不虧。”
“哼,哪有穩賺的投資理財,你還是先去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完,回頭再給你說說我的投資計劃。”秦朗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步往門外走去。誰料沒走出幾步,他突然回頭朝我笑說“對了,今天的畫展主辦方邀請了神秘嘉賓。”
沒等詹佑成反應過來,門已經被輕輕帶上。他想了想,起身往門口的反方向走去,然後拉開角落裡的簾子,露出了一扇暗門。
“林夕夢,快跟上。”詹佑成握著剛才秦朗給他的鑰匙,輕易地把暗門打開。“還好程思雅舉辦畫展的宴會廳,與這間休息室是想通的。否則,我們隻能硬闖。”
原來詹佑成早已有準備,怪不得一直勸我彆擔心。跟在他的身後穿過狹隘的通道,我們很快來到了畫展的雜物房裡。
“你先待在這裡,我出去探探風。”詹佑成把鑰匙塞到我的口袋裡,吩咐說“彆擔心,畫展的人這麼多,程思雅不會拿你怎樣。”
“好,我在這裡等你。”我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角落裡放著一堆宣傳畫冊。乾脆往畫冊上一坐,我催促詹佑成說“彆磨蹭,去吧。”
詹佑成朝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打開雜物房的門走了出去。獨自待在陰冷的雜物房裡,我為了緩和緊張的心情,掏出手機打開瀏覽器,開始搜索程思雅的畫展信息。
雖然這次畫展很低調,可是網絡上仍然有不少信息。
正如程洛川的為人,程思雅的作風也很低調。她的畫展均用藝名展出,叫“諾思”,而且很少接受媒體的采訪。僅有的幾張近照,都是看不清模樣的側麵照或者背影照。
可是行業對程思雅的評價很高,說她是難得的才女,在油畫方麵的天賦很高。她的視覺新穎,而且是慈善人士,大部分的收入都捐給了慈善機構。
翻著翻著,我突然瀏覽到一條八卦新聞,說程思雅有隱形富豪男友。原以為被譽為富豪的男人是詹佑成,可是當我細心一看,發現被偷拍的照片中的男人,卻不是他。
仔細看了又看,我終於發現背影模糊的男人,與程家俊的背影很相似。可是看照片中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普通兄妹。
或者可以說,他們根本不是兄妹。假設程家俊很早之前已經知曉程思雅的身份,那麼他為什麼要幫助程思雅策劃買凶殺人的事呢?,o
想到這個假設,我就會想起程思雅滿臉哀傷地對我說,她很愛詹佑成。握草,真惡心。
當我正津津有味地研究這些八卦新聞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詹佑成的信息。
“出來,可是看到程思雅小心彆露馬腳。”
露馬腳?我是這麼不會演戲的人嗎?收好手機往手袋裡塞,我小心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大步往門外走去。
大概因為時間尚早的緣故,來參加畫展的人並不多。我混入了寥寥可數的賓客當中,一邊假裝欣賞作品,一邊尋找程思雅的身影。
因為一心二用,不小心撞上了迎麵而來的中年婦女。我連忙道歉,對方也不怒,笑著說沒關係。
可是當我抬頭對上對方的視線時,中年婦女突然露出驚慌的表情,緩了很久才自言自語地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