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幾乎要陷入絕望之時,馬客師宛如一道曙光,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馬客師擁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智慧與天賦,在她知本論的幫助下,劉醒非仿佛獲得了一個開掛般的強大助力。
在知本論逆天的助力加持下,劉醒非的修煉速度堪稱恐怖,短短數年之間,便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小人物,一躍成為名震江湖的超一流絕頂高手。
也正是因為這段特殊的經曆,當劉醒非第一次遇見馬客師的妹妹馬恩詩時,他的眼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層厚厚的濾鏡。
那時的馬恩詩,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劉醒非望著她那病弱的模樣,心底竟湧起一股莫名的好感與憐惜,天真地以為她不過是一個甘於命運安排、隻能在病床上靜靜等待生命終結的柔弱小老太。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諸多跡象開始讓劉醒非心中的疑慮逐漸滋生。
古往今來,無數的王侯將相,為了尋求長生不老之法,不惜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與財力,窮儘一生的精力。
而馬恩詩,作為一個擁有著海量知識秘術,甚至還精通天人境武道的奇女子,又怎麼可能真的甘願在那狹小的病床上默默等死呢?
劉醒非暗自思忖,心中滿是懊悔與自責:“我怎麼當時就那麼輕易地相信了呢?她都能協助蠶叢王出海尋求長生之道,自己又怎麼會對長生毫無渴望?”
劉醒非越想越覺得自己當初太過愚蠢,“她不過是在等待一個把握更大、幾乎沒有副作用的長生之法罷了,她的心,遠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儘管馬恩詩行事極為謹慎小心,每一步都經過了深思熟慮,可百密一疏,還是讓劉醒非捕捉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其實,仔細想來,我們之間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劉醒非低聲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決絕,“隻是如今我也被卷入了這場長生的紛爭之中,麵臨著生死危機。在這殘酷的世道裡,死道友不死貧道,也隻能對不起她了。”
想到這裡,劉醒非的眼中閃過一抹冰冷徹骨的寒芒,那是為了生存而做出的無情抉擇。
雖說從前馬客師曾給予他莫大的幫助,那些恩情他並非忘恩負義之人,自然銘記於心。
馬恩詩的一些研究成果,也機緣巧合地落到了他的手上,對他的武道修行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
但如今,局勢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為了爭奪那虛無縹緲卻又充滿誘惑的長生機緣,說不得日後他們便要兵戎相見、生死相搏了。
隻是不知,馬恩詩到底進入到哪一地步了。
畢竟,想要瞞過劉醒非,也需要一些真東西。
至少,劉醒非想,馬恩詩當年,那幾乎爛得和破布一樣的身體是做不了假的。
等等。
劉醒非好似猜到了什麼。
房間。
馬恩詩的房間有問題。
隻是當時太輕微了。
所以劉醒非就沒注意。
這個馬恩詩。
她當時的存在既吸引了劉醒非,又因為馬客師的關係,劉醒非就沒細看了。
導致很多東西都沒看到。
也就沒注意到。
自己唯一拿走的,就是馬恩詩的一些武學心得。
直至如今,他還記得。
三千經脈穴道圖譜。
自己當初,隻顧著感慨,馬恩詩研究這東西不知要解剖多少人。
所以問題來了。
當時自己就該感覺到馬恩詩其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樣一個人,能是好人?
然而在那時,自己怎麼就忘了。
劉醒非一個人在來回的踱步,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幾乎從不抽煙的他,手上也多了一支煙。
好在,這煙是他用福地中種的靈草製造的,有價無市。
但即便如此,他也很少去抽。
可現在卻控製不住,抽了一支又一支。
眼見他手上的煙頭明明暗暗,煙灰不知不覺積了很長。
尋找線索的事毫無進展,就像走進了一條沒有儘頭的死胡同,這讓他滿心煩躁。
已經看到方向,但卻苦無線索,這真的讓他憂煩。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突兀響起,打破了屋內壓抑的寂靜。
劉醒非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一個陌生號碼映入眼簾。
一開始,他根本不想接這個來路不明的電話。
可就在他準備無視這通電話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這個號碼看似陌生,卻又莫名熟悉。
他猛地想起來,這是一個幾乎從未使用過,但確實存在的號碼——那是他第二世時,和露布夫人的後人,迪邦·亨特拉爾的號碼。
劉醒非心中一震,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沒有和自己聯係過,這種刻意的疏遠保證了他平靜安穩的生活,同時也維持了自己生活的平靜。
在長久的歲月裡,彼此就像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但是現在,這個沉寂已久的號碼卻突然響了起來,這其中必然有著不尋常的緣由。
劉醒非沒有再猶豫,一種強烈的預感驅使他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哼。”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意味深長的輕笑。
僅僅這一聲,劉醒非便聽出對方是個老人了,那聲音裡帶著歲月沉澱的沙啞與滄桑。
“我永遠年輕的先祖,看來,你發現什麼了,需要我的幫忙嗎?啊,你知道,我是誰的,對吧。”
那個人雖然蒼老,但聲音中卻有著無窮的得意,仿佛在向劉醒非宣告著他掌握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劉醒非聽到這話,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開來。
他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貝恩斯,你對迪邦做了什麼?”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啪”的一聲,那是電話被狠狠摔碎的聲音,隨後便是無儘的忙音,仿佛一道鴻溝,隔開了兩人之間未解開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