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顧希言!
白瑾見顧希言發燒了,連忙拿出毛毯蓋在他身上,打濕了毛巾輕輕貼放在他額頭。
一遍遍換著毛巾,等他額頭溫度降下來,白瑾方才鬆了一口氣。
她跪坐在床側,目不轉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顧希言,忍不住伸出手,隔空描繪著顧希言的輪廓。
描至他緊蹙的眉頭之時,白瑾眼眶突然酸澀起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顧希言笑了。
“小叔。”白瑾雙手交疊放在顧希言頭側,下巴磕在手上,聲音輕而細,“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真的生病了。”
“等我死了後,你是不是就會笑了?像小時候那樣?”
“小叔,我真的很喜歡你……”
她說著說著,竟已淚流滿麵,眼淚落滿了手背。
白瑾輕輕探身過去,將一個輕如羽毛般的吻落在顧希言緊繃的唇邊。
她含淚笑著,心中滿是這一生都求而不得的悲涼和無奈。
次日一早。
顧希言撐著還有些眩暈的腦袋,搖晃的走出房間。
客廳內一股米香味,他眨了眨乾澀的雙眼,目光落在餐桌上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上。
昨天他好像聽見了白瑾的聲音,是她來照顧自己了嗎?
也是,除了她還能有誰會來。
顧希言苦澀的嘴似是被那粥勾起了食欲,他坐在桌旁,一口口吃著口味清淡的粥,眸色複雜……
直到晚上,顧希言接了個電話,穿好衣服出門。
開車來到白瑾陪酒的會所。
此時白瑾已經上好妝,按照領班的要求去陪一個老總喝酒。
轉角之際,蹭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她下意識的說了句“不好意思。”
“白瑾!”
她驚得連心跳都好似停了,抬頭看著眼前盛怒的顧希言,避之不及。
“你是已經喜歡上這工作了吧。”顧希言語氣好似連齒縫間都夾著憤恨。
白瑾有苦難言,她若不在這兒陪酒,又怎麼去付奶奶高昂的治療費。
“小叔,我……”她欲言又止,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白瑾整個人都怔住了,她望著顧希言,被他嫌惡眼神刺的生疼。
顧希言冷嘲一聲,轉身離開了,背影比從前更為冷漠決絕。
白瑾想去抓住他的手撲了個空,隻能用被淚水模糊的視線看著他漸漸遠去。
往後幾日,顧希言煩躁到連工作都開始走神,時不時推開眼前的文件冷著臉捏著眉心。
“顧律師,我這兒有個案子你受理一下吧。”
同事將一份資料放在他辦公桌上。
顧希言瞥了一眼,語氣不太好“原告被告?”
“被告,不過原告勝算不大。”同事將案情說了一番,顧希言也大致明了,將注意力放在處理案件上,暫時擺脫了因白瑾而生的莫名情緒。
直到開庭那日,兩天都不曾睡過覺的白瑾帶著憔悴的麵容踏進法庭。
可在與被告席上辯護律師眼神相撞那一瞬間,她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定格在了原地。
被告席上的顧希言同樣驚愕的望著原告席上的白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