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顧希言!
顧希言不止一次想過白瑾死了他會如何撕心裂肺。
但當白瑾的在他麵前漸漸沒了氣息,但最後隻剩下一具冰冷的軀體,顧希言卻無法再哭出眼淚了。
若不是那心中的刻骨的痛楚,他都以為他根本不愛白瑾。
白瑾的手漸漸僵硬,殘留的餘溫也漸漸閒散,顧希言把她的手輕輕放入被子中,又深深地看了看她,才將潔白的被子拉上來蓋住她消瘦的臉。
白思辰現在門口,看著顧希言走了出來,踉蹌了幾步後扶住身側的牆,聲音沙啞的不像是他“我,我帶她走。”
殯儀館。
除了顧希言和白思辰,還有顧父來送白瑾。
顧父看著幾天中像是滄桑了十歲的兒子,心疼不已“小節,人死不能複生……”
顧希言沒有說話,眼神像是定住了一般看著白瑾的遺照。
白思辰拍了下顧父的肩,低聲道“這兩天跟他說什麼他都這樣,讓他一個人安靜安靜吧。”
顧父隻能無奈搖頭歎了口氣。
相比這邊的悲傷,顧母倒顯得異常興奮,她甚至已經開始幫著方穎挑婚紗了。
“小穎,這款不錯,你穿上一定很漂亮。”顧母指著畫冊上一張圖,興味盎然。
雖然方穎不喜歡白瑾,想儘快跟顧希言結婚,但白瑾才剛死,顧母就這麼著急把他們婚事定下來,方穎總覺得瘮得慌。
“阿姨,要不問問顧希言的意見吧。”方穎有些尷尬的合上畫冊,想暫時逃避一下,“畢竟白瑾她……”
不料顧母一點也覺得不妥,照樣從容自若“管她那死人乾什麼?那是她的命,咱怎麼能為了她就不管自己的事兒。”
方穎知道顧母心狠,但也沒想到她心也冷到這種地步,不過也虧得她這樣心狠心冷,才能促成她和顧希言的事兒。
細想想顧母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方穎重新打開畫冊,一心一意的挑著婚紗。
顧希言不知是不是傷心過了頭還是真的放下了,他的生活過的與從前沒有半分分彆,隻是生活中少了一個白瑾。
白思辰是又驚又怕“顧希言,你沒事兒吧?”
顧希言頭也不太的看著手中的案件資料“沒事。”
他一副認真研究案件的模樣讓白思辰一頭霧水,白瑾走了快十天了,他愣是沒見過顧希言哭,甚至連白瑾的名字也沒提過。
要不是他辦公桌上放著一張白瑾的照片,他差點以為顧希言傷心到失憶了。
“我這幾天很忙,沒事兒彆打擾我。”顧希言起身走到書櫃前翻找著什麼。
白思辰站了起來,看了眼桌上白瑾的照片,低聲道“你沒事就好。”
說著就走了出去。
待辦公室中隻剩下顧希言一人,他的手才無力的垂了下來,直接將一個紙盒打翻,撒了一地的資料。
顧希言仰著頭,乾澀眼中滿是不清的情緒。
許久,他才蹲下身,緩緩將資料一張張撿起。
直到撿起一份案件分析後,一封信突然從夾縫中掉了出來。
簡易的信封上歪歪扭扭寫著顧希言(小叔)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