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傑的表情變得氣餒,沉默了片刻後,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行吧,你走了之後,要常聯係啊,彆到時候理都不理我了。”
“會的,我們是好朋友,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間要給予尊重,所以………你剛剛對我朋友的打招呼,是不是很不尊重呢?”
於瀾說完,王俊傑往我的反方向挪了幾步,說道:“我跟你是好朋友,但和他不熟。”
於瀾無奈地搖了搖頭,把王俊傑拉了回來,說道:“你對他的成見,也不過是那一分鐘罷了,等你真正了解他這個人後,會發現某些地方值得去學習。”
“頭一次看到你這麼誇一個男人,彆讓雙龍知道,要不然他又得懷疑自我了。”
“還是那句話,他不會知道,你也不會說,這就是默契,回到正題,請把該有的尊重給我朋友,可以嗎?”
王俊傑一臉不情願地咂了幾下嘴,隨後對我伸出手,說道:“你好,我叫王俊傑,是於瀾的好朋友,很高興認識你,剛剛對你的態度……十分抱歉。”
我也伸出手與他握住,說道:“沒事,我叫學尤,同樣很高興認識你。”
於瀾拍了下手,說道:“這就對了嘛。”
忽然,有一個警察走出來對王俊傑說道:“傑哥!犯人恢複意識了!”
王俊傑皺了皺眉頭,說道:“好,馬上過來。”
…………
成泰在看到我們到來後,瞬間怒目圓睜,像發了瘋一樣拚命掙紮,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手銬和腳鏈將他牢牢固定在鐵凳子上。
隔著玻璃我都能聽到他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彆等老子出去………要不然全都得死………全都得死!”
王俊傑拉開門走了進去,二話不說地對成泰甩了一巴掌,指著他罵道:“叫你嗎呢!敢傷害我朋友,你等著!我有的是辦法弄你!”
成泰更加狂躁,王俊傑對其又甩了兩巴掌,罵完後走出來對警察說:“給他隨便找個辯護人,我過幾天收集好材料再過來。”
警察點頭,隨後王俊傑對於瀾又說:“放心吧,他下半輩子有的是罪受,等開庭結束後你再走,沒有當事人,這官司不好打。”
我聞言一驚,合著是律師呢,怪不得說話這麼有底氣,連警察都要叫他哥,這來頭不小啊。
於瀾回話道:“看情況吧,即使我不出庭,你也有辦法的,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去了。”
……………
從派出所走出去後,王俊傑提議要送,被於瀾拒絕了:“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和學尤說些話,今天謝謝你了。”
王俊傑看了看我,仿佛欲言又止,點頭“嗯”了一聲,說道:“注意安全,雙龍那邊你看著解釋吧。”
待他走後,於瀾摸了摸我腫脹的眼睛,問道:“還疼嗎?”
我肯定回答不疼,她接著繼續問:“你這樣子,回去想好怎麼跟成淼解釋了嗎?”
“我自有辦法,倒是你,準備讓什麼人去跟成淼說成泰的事?不會是王俊傑吧?”
“嗯,他是律師,說話的權威性沒人會懷疑。”
“不是吧,他去找成淼!這不就更容易露餡嗎,成淼很會套話的,我怕………”
“成淼不可能套得到王俊傑的話,放心吧,這件事除了你,我,王俊傑,還有我……丈夫,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當於瀾又再次說到“丈夫”這兩個字的時候,表情糾結了一下,事到如今,她還是在意我的感受,這一刻,我沒有了從前的那份傷感,更多的是,“不切實際的感動”。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還有她丈夫,其實可以完全不必說的。
於瀾遞給我她的煙,說道:“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來吧,抽根煙,上次怪我說話太刻薄,現在就好好跟你道個彆吧。”
我心裡特難受,身體一動不動,於瀾見沒反應,直接將煙放在我的嘴上,我還是下意識地含住煙嘴,就像是刻進了骨子裡的動作。
點燃後,我露出苦澀的笑容,說道:“你還是要走,本以為兩年前找到你,就能解開所有的謎團,嗬嗬………是我的想法太天真,到如此地步,我也沒必要再問這問那的,嗯………還是再問最後一次吧,走了之後真不打算再聯係了?沒事,你可以不聯係我,但我姐和乾爹,他們你總得聯係吧?我姐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乾爹如同龍媽,再怎麼著,你也不能放下這段親情吧?”
我真希望於瀾說“會聯係的”,哪怕敷衍回答都行,然而結果依舊不如我意。
“其實………我也很舍不得你們,但是呢,我總得為我自己考慮下吧,是,我承認這樣做很自私,但那又何妨,你不也自私過嗎,你的自私換來的是愛情,而我的自私換來的是以後的生活,都差不多,我想換一種生活方式,這是我的權利,希望你理解。”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以離彆為主題來換,築城是你的家啊,你這樣做換來的生活就一定會美好嗎?萬一………我是說萬一,去北方後你過得不好怎麼辦,生活並不一定會像你想象中的那麼美好,到時候你身邊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我不敢想象,那種孤獨纏繞在你身上,會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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