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瀾優雅的吸了一口煙,隨後邊笑邊吐出煙霧,說道:“你和成淼是愛情,我和我丈夫又何嘗不是呢,你這個毛病啊,該改改了,不要老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大家都是成年人,對做過的決定就不要後悔,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我認栽,但絕對不可能,我了解我丈夫,正如你了解成淼一樣。”
我頓時語塞,感覺聲帶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一樣,整個人麻木的抽著煙,漸漸的,整支煙被抽完,於瀾又說:“我們曾經愛過,彼此都留點美好的回憶吧,祝你幸福,同時也祝我。”
於瀾說完,將未抽完的煙丟在地上,至始至終她沒有用鞋去踩滅,這貌似在寓意著,那“至死不渝的愛情”還在,隻是枯萎了。
“來吧,再擁抱最後一次!”
於瀾飽含熱淚,隨即打開雙臂,在這離彆之際,我儘最大的努力露出笑容,伸手擁抱住了她,說道:“你離開之後,還會記得我們曾經走過的每一個路口嗎?還會想起有無數個夜晚,我都會在鋼琴房門口等你嗎?還會………”
我說不下去了,那深深的無力感滲透全身,於瀾輕輕拍著我的背,就像………就像母親拍孩子一樣,那份“愛”無法言喻,更無法變成現實。
“我們都是普通人,離彆的傷感誰也無法快速適應,要學會接受,這不就是人生常態嗎?照顧好自己,當然,我也是。”
我再也控製不住,發出斷斷續續地嗚咽聲,抱她的力度也隨之加大,我想永遠記住她身上的味道,想永遠溫存她對我保留的那一絲絲愛。
身邊的人貌似都在一一離我而去,我不知道該怎樣挽留,更不知道若乾年後的某一天,提起她們會作何感想。
最終,在於瀾的反抗下,我們的身體分開,她凝視了我幾秒,說道:“走了,保重。”
於瀾轉身,邁出那沉重的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每一步都像是在對曾經的眷念畫上句號。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掩麵痛哭了起來,我情願走的是我,讓她在築城一直生活下去,想見麵時,可以隨時回來。
路的儘頭,她已經抵達了,而我,不知道何時才能看到,她走了,真的走了,我再也找不到她,再也。
…………………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個人拍了下我,我睜開眼睛,看到是一隻粗糙的手。
“小夥子,地上這麼冰,趕快起來。”
我聞言抬頭,是環衛工人,他看到我這張臉後,表情驚恐的往後退了幾步,說道:“這………我就輕輕拍了下你,沒動手啊,附近有監控的,你想訛我可不行。”
我有些懵,按常有的情況來看,不都是老人訛年輕人嗎,雖然眼前的環衛工人看起來不怎麼老,但怎麼著也算中年往上的了。
我解釋道:“叔,你放心,我不訛人。”
這一聲“叔”,讓他暫時放鬆了下來,但還是擔心說道:“你都傷成這樣了,不訛人坐在地上乾嘛?”
本來挺傷心,突然被他的腦回路逗的有些想笑,不過這也讓我想起前幾年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欄節目。
有一個小孩看到老人摔倒了,出於好心就去扶,本來以為會被感謝,可誰知道,老人竟然反過來訛小孩,說是他撞到的,結果開庭的時候,法官的發言更是離譜。
“不是你撞的,乾嘛要去扶。”
這幾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讓小孩及其他的家人無言以對,事到如今,依舊沒有拿出來作“警示”,而是漸漸被人們遺忘,這或許就是社會的悲哀吧。
“我體力有些不支,坐地上休息會兒,叔,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我說完,點了一根煙,同時也發給他,他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抽煙,還是送你去醫院吧,叔相信你的人品,你如果沒錢,叔就暫時給你墊著。”
我學著他剛剛擺手的樣子,說道:“真不用叔,我要回家做飯了,謝謝你的關心。”
我說完站起身,對他微微鞠躬,隨後轉過身走………
不管多麼難受,亦或是酩酊大醉,我都記得回家的路,在這崎嶇不平的路上,遇見了很多人,同時又失去。
彆回頭了,一直向前走吧,終點處將會是一抹燦爛的陽光。
……………
回到家後,成淼看到我這副模樣很是驚訝,我隨便扯了個謊糊弄,她壓根不信,問我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我說沒有,反正就是死活不承認。
對於我這種“無賴”,她早習以為常,抱怨了一會兒,去臥室拿醫藥箱給我處理,雖然在醫院就已經處理過了,但我還是想從她這裡得到另一份溫存。
…………
一周過去後,王俊傑打電話給成淼,第二天又親自到訪,值得一提的是,他來之前特地交代我裝作不認識他,我說好的。
王俊傑來之後,拿來了法院的開庭書給成淼看,上麵密密麻麻的內容,應該就是成泰的罪證。
他跟成淼說成泰在外犯了故意傷人罪,還涉嫌詐騙和尋釁滋事,成泰的父母目前聯係不到,能聯係得到的就隻有姐姐,也就是成淼,接著他又問成淼,開庭那天過不過來。
我猜想,如果這會兒成淼能聯係到她父親,會發生什麼。
結果是,成淼沒有聯係,她表態已經和成泰毫無關係了,怎麼處罰就按照法律的規章製度來,至於開庭,她更不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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