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司儀做了個手勢,簡方漓沒看懂,堂羽也沒動。
紅衣司儀就不停地做那個手勢,然後就有兩個紅衣男子出列,按住他們的肩膀向下壓。
簡方漓才明白,這是要他們跪下。
圖畫裡新人是跪下拜堂的,磕頭在地。
扛不住紅衣男子的力氣,她隻能委委屈屈地跪到地上。
片刻後,她眼角餘光才瞥到堂羽跪下了。
他身體微抖,應該是氣得不輕。下跪這種事,他那種人大概率是不可能做過的。簡方漓也沒跪過,隻覺得顏麵掃地。
等流程走完了,這些半透明肯定都要被打成渣了。
紅衣司儀轉身走到旁邊,讓出空地。
他們下跪的方向,是祭壇外的石壁。石壁上黑沉沉的,在燭光照耀下,隱約有個“天”字的形狀。
紅衣司儀又做出手勢,簡方漓猜八成是要磕頭的意思。
這個就更丟人了!
堂羽卻沒再彆扭,乾脆地磕一個,然後冷冷地盯著簡方漓,目光好像利箭一樣。
簡方漓一個哆嗦,不敢延誤,也把頭低到地上。這個額頭剛觸碰到地麵,就感覺到勁風襲來,一種強烈的心悸感牢牢抓緊她的心!
脖子冒出嗖嗖的涼意,就好像要被那股勁風砍斷一樣。
她想躲,已經來不及,但是身旁的堂羽好像早就準備好了,猛地一腳把她踹開。
她滾到旁邊,剛才跪著的地麵就出現一道裂痕。
紅衣司儀揮舞起手中的刀光,步步緊逼。
堂羽此刻拿出匕首再次飛快地劃過手腕,鮮血終於湧出來了!
簡方漓已經滾到了祭壇下麵,褪去紅綢帶,心說流程終於走完了,現在從假世界裡出來了!
而堂羽雙手沾滿自己的血,把紅衣司儀拍散,隨後把自己的血滴入祭壇台子上的圓形凹陷裡。
“你乾什麼?”簡方漓吃驚地問。
“重疊空間。”堂羽淡淡地回答,“儀式走完,祭壇開啟,現在可以把他們找出來。”
“啊?”簡方漓忽然明白了。
重疊空間,就好像空中有很多電波,同樣的頻率就能聽見電波傳遞的聲音和畫麵,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最是玄妙,無法解釋!
“祭壇主人的能力可以分離空間,所以我們和他們被他分在了兩個空間裡。等到祭祀日,兩個空間就必須融合在一起,我們就能看見彼此了。”堂羽說著,給自己劃了第二刀。
“你早就知道了?哎,你為什麼要放血啊?”簡方漓跑上圓台,蹲在他旁邊查看。
堂羽沒有說話,然而圓台上陡然浸滿了鮮血!
簡方漓吃驚地抬頭,發現頭頂上的七個鳥籠依舊在晃蕩,而鳥籠裡逐漸顯現出真人。
清熠、大方臉、光頭……他們全部都口鼻竄血,血液從上空滴落下來,落在魚頭雕上,落在圓台上,即將把兩個圓形凹陷填滿。
而祭壇周圍也慢慢顯現出成百上千個半透明人影,層層疊疊的,它們手拿武器,圍著圓形祭台徘徊,而且人影的數量越來越多。
“你們,你們可算看見我們了!”清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伴隨著虛弱,“我們一直在上麵晃,晃,想引起你們的注意……”
“我們,都流了好久的血了,快救我們!”另一個鳥籠裡的光頭閉著眼睛說,也是虛弱地靠在籠子裡。
“祭祀的力量就是開啟祭壇收集含有活性物質的血液,轉換成那些半透明人影的動能。”堂羽接著劃了自己第三刀。
頭頂那七個人的血雖然滴的慢,但是已經占據了大部分圓台,暗紅色流轉著,散發出氤氳的霧氣。堂羽的血混入其中,就好像洗潔劑滴進了油汙,那些暗紅色的霧氣就被一寸寸地消減。
霧氣消減的方向,半透明的人影就在減少。
簡方漓看明白了,兩種物質,一種在製造力量,一種在消減力量。他們無法對付這些半透明,隻能靠堂羽的特殊體質去化解!
但是一個人怎麼比得過七個人?
她剛想找找開鎖工具把鳥籠弄來,就覺得一股強勁的吸力裹住了自己的脖頸,然後整個身體被拽了出去,離開祭壇,飛到了兩米開外。
方材那張半透明的臉顯露出來,手還緊緊捏住了簡方漓的喉嚨,威脅的聲音冷漠地響起:“堂羽,你再不住手,我就要掐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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