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衣女子拿來一條紅綢子,一頭係到簡方漓左手腕上,另一頭交給堂羽。
堂羽麵色發白,咬住嘴唇,倒把嘴唇咬得發紅。躊躇良久,才不情不願地接過紅綢子。
簡方漓目不斜視,呆如木雕,心裡嗬嗬:“真是委屈你了呢,我也不願意好吧。”
問題是打不過空氣啊!
堂羽忽然偏過頭,給簡方漓使了個眼色。
簡方漓眼角餘光裡都是他,馬上捕捉到了信息。
這是什麼意思?感覺是要她跑的意思!
簡方漓左右看看,穿過半透明人還是容易的。
她伸右手,悄悄把係在左手上的紅綢子解開,然後朝旁邊的甬道狂奔。
一下子穿過三四個半透明人,跑出了三米遠。再邁出下一步,她就被四五雙手拽住了。
那些手力量很大,連拖帶拽地把她拖回原地,還踢了她好幾腳。那是實打實被踢的感覺,而她踢出去碰到的仍然是空氣。
幾個人把她按回原地,等她真的老實不動了,才鬆開手。
然後撿起拖在地上的那截紅綢子,把她兩隻手一同係上了。
簡方漓:“……”
她額角直跳,扭頭看堂羽。
堂羽神色淡淡的,依舊站立不動,隻是給了她一個“哦,我知道了”的眼神。
簡方漓白眼望天。她這才明白,堂羽是讓她試探一下,不走拜堂流程會怎麼樣。
這就試探出來了,不走流程還會被抓回來。
她暗暗磨牙,你小子怎麼不親自試探,拿她當炮灰用?!
一個紅衣女子上前,拉起這條紅綢的中間位置,牽著他們兩個人朝前走。
紅綢拉直,兩個人都沒動。
紅衣女子仍舊抓緊紅綢前行。
簡方漓隻覺得身後發燙,略微回頭,嚇了一跳。
後麵居然是兩人抬著一個長托盤,上麵擺放著一個火圈。
他們不走,後麵的人卻不管,依舊保持速度向前。他們再不走,火圈上的火就燒到後背了。
灼燒感已經警告了肌膚。簡方漓隻好邁步,跟著紅綢子的速度向前。
兩旁的蠟燭火焰更加高揚,聽不出調子的喜樂拔高了音量。
更多半透明人聚集到前方,祭壇上圍得滿滿的。
簡方漓最後是穿過擁擠的半透明人踏上祭壇的。
他們站在圓台上。紅衣司儀發出一串音調,兩個紅衣女子端上來兩杯透明的酒,分彆奉到兩人麵前。
喝嗎?簡方漓瞅了一眼半透明的杯子,酒液也是半透明的,影影綽綽看不清,估計也是空氣吧,應該觸碰不到。
這樣想著,她伸出雙手去摸酒杯,果然手就從酒杯處穿了過去。
喝不成了。她剛冒出這個想法,眼前這個紅衣女子就端起酒杯,舉到她唇邊。
簡方漓無語,人家懟過來的,她的嘴唇就感覺到了酒杯的質感,同時也嗅到了酒的辛辣味道。
這不喝會硬灌嗎?有毒嗎?就算沒毒也過期了啊!
她又看向堂羽。
堂羽麵前的紅衣女子把酒杯一傾斜,堂羽一歪頭躲過了酒杯。
那酒水就順著他的下頜經過脖子打濕了他的衣領,領子附近的衣料仿佛染上了顏色,更深了一層。
簡方漓驚訝,這酒不是空氣,真能碰觸到他們!
自己麵前的紅衣女子也把酒杯傾斜,她也學著側頭躲過去,那酒水灑在她臉上身上,頓時有種被燙灼的感覺。
幸好沒喝下去,會燒胃的。
紅衣女子倒是沒管他們有沒有真喝,喂完酒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