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環的自動通訊忽然滋滋作響,裡麵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信……”
“三七……信……”
這是蒼耳的聲音。
簡方漓連忙把手環拍了拍,湊到耳邊:“我是三七,我在。”
拍打後聲音連貫了許多。
“我整理教授的遺物,發現他留給你一封信。三七,一會兒我跟值班員換班,到時候拿給你。”
“好,等你。”簡方漓放下手環,有些奇怪。
素未謀麵的教授竟然留了一封信給她,會是什麼呢?
教授一直對她那麼好,竟然一麵都沒見上,有點遺憾。
然而等到晚上換班,也不見蒼耳來。
來的還是值班員。
每次值班,這個值班員都是默默地檢查儀器、分析數據,或者坐在椅子上發呆,從來沒主動跟簡方漓說過話。
這一次他卻一反常態,拉過椅子,坐在魚缸旁,看著簡方漓欲言又止。
簡方漓奇怪地問:“你怎麼了?”
他垂下目光,猶豫片刻,才壓低聲音說:“蒼耳被抓了。”
簡方漓一驚,急忙小聲問:“為什麼?”
“聽說她犯了錯,被關到禁閉室了。”值班員說,“不知道犯了什麼錯,也不敢打聽。現在我們同批進來的研究員,就隻剩下你和我了。”
簡方漓愣住,隱約覺得不妙。
“我們一起來的研究員,死了十七個,失蹤了六個,現在蒼耳又被關了禁閉。禁閉室隻能進不能出,從來沒有人能活著從裡麵出來。”
值班員揉了揉眼睛:“但我還要試一試,我需要幫助,三七,你願意加入嗎?”
簡方漓思考了一下,蒼耳是一定要救的,於是點點頭。
她再次看看值班員的工作牌,上麵寫著“研究員易年”,這時候,她才開始注意到這個名字。原來有些人,即便天天在你眼前晃,你都可以視而不見的。
這樣想,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主動問:“你有什麼計劃嗎?”
易年點頭,拿出一張紙片,上麵是鉛筆畫的很多曲折的線條。
“我研究了路線,還算好了時間。一段路走多長時間,在某個點停留多長時間再走……這樣就可以避開守衛的巡邏。還有禁閉室的鑰匙,我需要一點時間拿到。”
簡方漓看看這張紙,寫滿了各種數據和演算,時間距離速度……真的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她沒有急著表態,隻是問:“我們不能離開這一層,救出來以後怎麼辦呢?”
易年小聲說:“我知道第五個電梯的位置,那個電梯不是定點來,而是二十四小時都在。”
第五個電梯,可以離開這!
簡方漓精神一振:“你找我,是希望我做什麼?”
易年收起紙條:“我需要拿到禁閉室的鑰匙。鑰匙在主管那裡。而這兩天就是個機會。”
簡方漓洗耳恭聽。
“今天顏顧問離開了,聽說是去上麵拿真言劑。他們想讓你說真話,交代出一號實驗體的下落。院長也一起上去了。計劃是明天回來。現在管理會比較放鬆。”
“我想請你製造出一些混亂,等主管離開,我就去她房裡偷鑰匙。”
簡方漓皺眉:“主管不會把鑰匙帶在身上嗎?”
“禁閉室的鑰匙很少用,她不會隨身帶著,一般都放在房間裡。我已經複製了她房間的鑰匙,就等一個吸引她長時間離開的時機了。”易年鄭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