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含磊沒有回答,楚俞鴿輕蔑地嗤了一聲,高聲道:“好,我也不想你這個人在我們工會礙眼。你現在立刻滾出我們的基地!”
簡方漓瞧了堂羽一眼,二話不說,直接轉身,狂奔出門,一路跑上大街。
等到她跑得沒有人影了,堂羽仿佛卸去了所有的力氣,眼睛一閉倒在地上。
宮含磊滿眼的擔憂,示意一個人上去看看。
有人上前試了試,驚呼一聲:“他在發高燒,燙得嚇人!”
什麼?所有人都慌了,堂羽就要變異了嗎?
大廳裡瞬間氣氛緊張,一群黑甲人上前把堂羽架起來,火速趕往隔離站。
簡方漓騎上早前扔在大街上的自行車,瘋狂地趕向城門口。以她最快的速度出了城,跑進遠離工會的茫茫黑暗天地中。
她在進城前耽誤了兩天,就是去尋找一個隱身的地方,能讓她出城後有個躲避追捕的地方,不怕意外,隻怕萬一。
雖然沒有找到鐵麵人道具,但是顧不了那麼多,先把堂羽救出來再說。
她一路加速前進,同時抹除自己行走的痕跡,等到了一個山崖下,找到一個背風又隱蔽的山洞,鑽了進去。
曲折的山洞走幾十步後豁然開朗,有一個相對較大的空間,能有四平方那麼大。
她瞬移了一個高檔單人床,鋪上床墊被褥,然後立刻瞬移堂羽。
眨眼間,腦海裡傳來堂羽那邊的畫麵。
他躺在漆黑的牢房裡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似乎是昏迷不醒。
那牢房的樣式很眼熟,透明的玻璃隔斷,有對講機,不正是隔離站的監所嗎?
堂羽身上的病毒,發作了嗎?
她不想看下去,立刻結束畫麵展示,堂羽就出現在她準備好的床鋪上。
簡方漓撲上去,憂心忡忡地喊他:“堂羽,堂羽……”
輕輕搖晃他,再拍拍他的臉頰,燙得驚人,也毫無反應。
一股酸澀湧上嗓子眼,她撐在床邊,坐倒在地,滿腦子都是怎麼辦?怎麼辦?
瞬移來水盆,燒上熱水,她打濕毛巾輕輕搭在堂羽的額頭上。
這樣降溫根本就治標不治本。
她迅速翻找空間袋,找到一小瓶大堡丸,這東西有補血奇效,能妙手回春,但是對病毒能管用嗎?
死馬當成活馬醫,補血藥總不能有害吧。她倒了兩粒,塞到堂羽的口中。
他的唇冰涼又柔軟,全身僵直,已經不能吞咽。好在那藥丸是入口即化的,藥力很快就能散開。
服藥後半小時,堂羽還是毫無起色。
簡方漓想了半天,想起曾經聽說過放血療法,隻能試一試。但是看見堂羽肩膀上的傷口,包紮的繃帶上還染有血跡,想了想還是不放血了,畢竟不對症。
她急得真是熱鍋上的螞蟻了,束手無措,團團亂轉。
這時在火光照耀下,堂羽的臉上已經泛起了黑氣。
怎麼辦?如果他忽然變異了……
簡方漓忽然心裡就安定了,她坐在床沿上,輕輕托起堂羽的頭,抱在懷裡,小小地籲了一口氣。
那她就等著堂羽變成的異獸咬她一口,在這個小小的山洞裡,他們一起死在這……
簡方漓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個勇氣,或許是在時間循環裡死了太多次,她對死亡已經麻木了,又或者是,她對未來已經絕望了,找不到回歸現實世界的線索……
堂羽忽然動了動,簡方漓急忙低頭,輕輕呼喚他。
他的眼睫毛輕輕顫動,終於在抖了好多下後,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