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江湖!
情晉韻說“我沒事,不用保護,就睡啦。”農舍內,雷鋒,情晉韻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情晉韻說“你快走,等我暫時瞞過他們再說。”
雷鋒說“使不得,這時我跳窗出去,必被他們看見,結果更糟。”安元風說“前輩快去追那小子。”“我有話和我媽說,回頭與你會合吧。”子翁立說“好,老子先行一步。”情晉韻說“屋中狹隘,無地可藏,鋒哥暫時躲進櫃內吧。”
櫃門開處,紫界和雷鋒夫婦打個照麵,同時吃驚,情晉韻不禁叫出聲來。安元風說“媽媽。”刻不容緩,雷鋒認出眼前是友非敵,匆匆竄入櫃內。安元風聽得母親驚呼,隻怕有人要害她,疑心加上擔心,啥也不管,撞門闖入。
安元風環目四顧,但見房中除了母親,卻無彆人。情晉韻說“啊,風兒。”安元風說“媽,出了什麼事。”情晉韻臉色蒼白,頰上淚痕未乾,安元風大感奇怪。情晉韻說“沒事,我心裡不大舒服。”安元風說“媽,我不再胡鬨了,你彆傷心,是兒子不好。”情晉韻說“嗯,你去吧,我要睡了。”
安元風心知不對勁,母親待他向來疼愛近乎溺愛,從未試過如此冷淡,似有難言之隱。安元風目光遊移,首先發現那件掉在地上的男子粗布衫。繼而見到版櫃門縫中露出一片衣角,登時疑雲大起。
安元風心想櫃內藏得有人,不知媽知不知道?安元風心念急轉,突然掠往一旁。
安元風摘下鐵槍,運勁一抖,登時虎虎生風。安元風使出起鳳騰蛟。銳聲破空,槍鋒急勁前送,猛朝版櫃門上刺去。情晉韻哇了一聲。
鐵槍戳穿櫃門,雷鋒未及抵禦,慘被貫穿胸口,鮮血激射,白白枉送性命。情晉韻欲阻已遲,駭然魂飛魄散。驚嚇過度,登時昏去。安元風說“媽。”安元風急棄掉鐵槍,搶前扶住情晉韻,不讓她摔落地上。
原來安元風槍尖未到櫃門,已自靈蛇翻穴般疾收回來,純作試探,剛才的可怕情況,全是情晉韻虛構出來的。安元風心想原來媽知道櫃內有人。狹隘版櫃內,紫界與雷鋒擠壓在一起,幾乎動彈不得。
透過門縫看見適才狀況,都不禁暗捏一把冷汗。情晉韻幽幽醒轉,見櫃門好端端地並未刺穿,大為喜悅。安元風說“媽,我是你的親兒子嗎?”
情晉韻說“當然是啊。你問這個乾嗎?”安元風說“那為什麼很多事你瞞住我?”情晉韻說“你好生坐著,仔細聽我說。”情晉韻說“你瞧瞧槍上四個什麼字?”槍鋒雖已生鏽,但雷鋒等四字清晰可見。
安元風說“我小時候就多次問過媽了,你不肯對我說那雷鋒是誰。”情晉韻說“此刻我要跟你說了。”
紫界見雷鋒眼淚破塔塔的落下,神色複雜痛苦,極為激動,不禁生出同情之心。安元風說“媽,你越說越離譜了,爹爹怎能住這裡?那太可笑了。”情晉韻說“你可知你親生的爹爹是誰?”
安元風說“我爹是王府的王爺是也,媽你問這個乾嘛?”情晉韻摸著鐵槍說“你親生父親就是雷鋒。也就是你在比武招親上踢傷的那個老頭。”安元風如遭雷擊,渾身巨震,一時間實在無法接受這荒謬的事實。安元風說“媽,你神智糊塗啦,我請太醫去。”
情晉韻說“我糊塗什麼,你道你是大國的人嗎?”情晉韻說“你是漢人啊。”情晉韻說“你不叫安元風,你叫雷風。”難以置信的真相,令安元風驚訝萬分,又說不出的憤怒。安元風說“我請爹爹去。”情晉韻說“你爹爹就在這裡。”
情晉韻下定決心,大踏步步向版櫃。拉開櫃門,牽著雷鋒的手走了出來。安元風說“啊,是你。”情晉韻說“這是你親生爹爹啊,你,你還不信嗎?”安元風哼了一聲。安元風說“我當然不信。”
安元風提起鐵槍,勢若奔雷,直向雷鋒咽喉刺去。情晉韻說“不。”情晉韻隻感一切已然絕望,失聲哀嚎中,竟奮不顧身擋在雷鋒麵前,決意代他赴死。安元風說“媽。”安元風勉強回槍收式,隻是用力太猛,帶著身子旋了開去,幾要撲街。
雷鋒說“情晉韻。”槍風壓麵,情晉韻如何禁受得了,登時昏倒。
雷鋒抱起情晉韻,隻覺萬念俱灰,往外便闖。安元風說“休想帶我媽走。”“快放下。”安元風怎肯放過,挺槍追擊,紫界見狀大怒,急從櫃內衝出。
紫界說“你見了親生爹爹,還不下跪叩頭?”紫界掌力雄渾,瓦解槍勢,連帶震退安元風。安元風丟下鐵槍,毫不理會紫界,火速離去。
安元風奪門而去,自個追著雷鋒和情晉韻去了。農舍裡倏然寂靜下來,隻剩下紫界一人。他呆立當場,心中茫然,霎時覺得不知何去何從。片刻之後,紫界驚覺此地不宜久留,走出屋外,隻見早已沒了雷鋒三人的蹤影。
可是屋旁暗處,另有一人等待紫界現身。他是子翁立。隻聽子翁立說“混小子,老子在這裡久候了,把頭伸過來,讓我吸你的血。”
原來適才子翁立在農舍門外,隱約聞到紫界身上的蟒蛇血氣味,哪肯真的走去,遂躲在附近伺機。利爪從後突襲,紫界心中慌亂,發足狂奔。紫界不敢回頭去瞧,卻清楚知道子翁立尾隨追趕。
豁儘全力逃亡。論輕功,紫界略勝一籌,漸漸把這煞星拋離,卻又未能完全擺脫。
奔了好一陣,紫界竟已跑到王府偏僻處,一座占地頗廣的庭院假山石林,本來極具雄奇偉略,唯有一片漆黑裡,那嶙峋亂石有如無數刀劍倒插,又似洶湧猛獸撲麵而來,仿佛闖入世外高原,詭異非常。
紫界聽得遺缺破風之聲飛快臨近,心想子翁立馬上便要趕到,如何不急?
紫界無暇多想,快步鑽進石林裡去,左右轉彎,轉眼即時失去方向,猶如進入迷宮。突然腳底一空,紫界身子直往下墮。下方漆黑一片,紫界淩空急翻,減慢跌勢。
似乎跌了五六丈光景這才到底,紫界雙足落下,腳踏處傳來壓碎裂響,驚覺地上遍布一團團的物事。紫界心想啊,這些是頭骨?四周雖是昏暗,紫界仍可模糊看到洞穴中竟堆滿骷髏頭骨,不下百十多個,儼然是個亂葬崗。
紫界心想看來這深洞是王府殺了人之後拋屍的所在,當真殘忍恐怖。突然,一人對紫界說“小子,快上來。”原來是子翁立。
子翁立聞聲辨位,來到地洞外。紫界心想我可沒那麼笨,上來送死。紫界發現洞中並非四麵皆壁,竟有一條橫向深進的地道。子翁立料想紫界決計不會上來,自負武藝高強,不怕偷襲,便即躍身而下。
子翁立說“你就是逃到閻王殿上,老子也會追到你。”後有追兵,紫界彆無他法,隻好沿著地道跑進,管不了通往哪裡。直逃出數丈,陡然覺得地道越來越狹隘,僅可容一人穿越。子翁立說“臭小子,再逃到哪裡去。”
地道儘出,是個黑黝黝的低矮土室,一道陰森冰冷的吆喝聲驀然傳來。一人說“誰在這裡撒野?”這地底黑洞中竟會有人,紫界嚇得膛目結舌,心頭砰然亂跳。子翁立火速殺到,出手便抓,紫界逼於無奈前衝閃避,掠入土室之內。
隻聽那人說“啊,進我洞來,有死無生,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嗎,啊啊。”
紫界說“我是不小心掉進來的,有人追我。”子翁立心想聽這話聲不像鬼怪,而是女子,她說話時不住急喘,似乎身患重病。子翁立心想這女子非病即傷,不足為患,再無顧忌攻向紫界。
子翁立連施擒拿,紫界左閃右避,漆黑中一個亂抓,一個瞎躲。那人說“誰敢到這裡捉人?”神秘女子抖手之間,突然抽出一條軟鞭,夾勁卷向子翁立。
子翁立應變奇快,放過紫界,在足部被軟鞭纏上前,及時騰起數尺,連消帶打。子翁立使出魁星踢鬥。彆瞧子翁立身軀肥胖,動作卻靈活至極,淩空轉旋,厲行反擊。子翁立腿上功夫原是武林一絕,在關外享負盛名,這招殺著當機立斷,端的厲害非常。
神秘女子仍枯坐不動,似是不良行動,無法閃避,眼看就要被子翁立踢死。紫界說“使不得。”
說時遲那時快,神秘女子運勁一束,軟鞭卷成尖銳模樣,仿佛群蛇出鞘,徑向子翁立足底點去。足心湧泉穴若被點中,傷勢非同小可,子翁立哪肯吃此大虧,連忙收足收式,身子憑空提升。
子翁立知道遇上高手,不容怠慢,厚背撼撞室頂土壁,密謀策動下一次攻勢。
子翁立使出天旋地轉。利用土壁借力加速,子翁立反撲而下,全身真勁儘注一雙足尖,猶如飛陀電鑽,殺傷力高度密集,猛惡無濤。神秘女子竟然使出焚天八股。神秘女子頭也不回,隻是側耳傾聽,雙爪湧起陣陣濃烈詭異邪勁,鬼氣森森,宛如來自九幽地獄惡靈,以攻對攻。
腿爪硬拚,土室中登時爆起震耳欲聾,扣人心弦的悶響,罡氣四射,流竄狂飆。邪異爪勁甫透足底透入,子翁立臉色劇變,猛然想起對方來曆,駭得亡魂皆冒。子翁立說“哇,你是紫黑殺神。”
來不及說完,子翁立慌忙抽身,借勢飛退。此刻他隻恨爹娘少生兩條腿,剛才闖進來的威風蕩然無存。子翁立一溜煙的,遁來路逃出去。這女子竟在一招半式間嚇跑子翁立,隻因她正是江湖上人人談虎色變的紫黑殺神,超梅楓。
紫界跪下說“弟子拜謝前輩救命之恩。”超梅楓說“咳咳,小子,到我這裡來。”先前激烈打鬥原是發生於凸起決裂間,紫界看不真,聽不清,隻知這女子輕易擊退子翁立,武功實在了得,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感激。
紫界不虞有詐,欣然走到,他哪裡曉得自己正是對方痛恨多年的殺夫仇人,若然身份揭破,下場將比死更慘,超梅楓怎會身在王府地底中,是否被人囚禁,抑或另有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