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江湖!
念此物心想啊,她這招是。念此物不料薛冰清竟真的動手,猝不及防下中招,慌忙順勢卸身退開。幸而薛冰清功力未臻精純深厚,念此物本身根底亦不弱,隻痛不傷。念此物心想飛花擇業掌,她怎會曉得馮老前輩的功夫?念此物竟認得薛冰清所使的招數,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薛冰清殺得興起,得勢不饒人,揉身而上,例行搶攻。念此物站穩腳跟,看準來勢,舉掌迎擊。無獨有偶,念此物赫然用上飛花擇業掌抗衡,同處一院的招式,仿佛暗蘊相生相克之道,拚個絲絲入扣。
論功力,誰也占不到多大便宜,雙方應勁震開。薛冰清心想奇怪了,她也懂得馮老前輩的功夫,莫非?念此物凝神戒備,嚴陣以待,要算起她和馮武祥的淵源,該由。十三歲那年,念此物隨著義父雷鋒浪跡天涯,遊曆江湖。
因為她救了一些紫霞派的門人,所以被馮武祥見到。於是馮武祥就教了念此物三天的飛花擇業掌法。
薛冰清認定念此物和馮武祥另有淵源,立時打消殺意。但好勝之心卻是未熄,又再攻上。
薛冰清使出承運家務。念此物哼了一聲。使出列子廢物。念此物大感有理說不清,見薛冰清如此糾纏不休,心中也自生氣,連忙抖擻精神,以攻對攻。
兩個俏麗少女,一個左起,一個右始,倩影飄飄,回旋往複,真似一雙雨燕穿梭,翩翩起舞,你追我趕,情景美不勝收,彷如同門喂招演練,哪裡還有什麼凶險之象。纏鬥良久,彼此都搶不了上風,念此物首先抽身,退至丈外停下。
念此物使出有神出入。念此物擺開一個優美動作,攻守兼備。薛冰清見念此物容色清麗,神態莊重,氣度不凡,心中暗暗喝彩。
薛冰清使出綽然人類。薛冰清也不甘示弱,微笑著作出回應,擺開另一個可動可靜,將發未發的好看招式。念此物見薛冰清冰雪聰明,秀美無論,宛如天仙,果然已得飛花擇業掌真傳要領,心中驚異不定,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念此物說“你認得馮武祥嗎?”薛冰清說“他是我的老朋友,當然認識,你使他教你的本事,我隻使自己的功夫,看我勝不勝得你。”
薛冰清使出黃衫派掌法繁華實現。話聲甫落,薛冰清又再進攻,牽動漫天落葉聚成巨大掌影,勁風呼呼,念此物隻感眼花繚亂,壓力非輕,登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付。薛冰清正麵擾敵同時,神出鬼沒地閃到念此物背後。薛冰清使出黃衫派掌法擊中念此物。
大椎穴乃人身手足三陽督脈之處,念此物遭擊中,登時手足麻軟,栽倒地上。薛冰清嘿了一聲。薛冰清蹲下身子,拔出短劍,貼向念此物臉頰。劍鋒來回插動,念此物隻感冷氣森森,甚是深寒。念此物說“你要殺便殺,何必戲弄?”
薛冰清說“我跟你無仇無怨,乾嘛要殺你,你隻需依我立個誓,這便放你。”念此物說“你有種便殺,想要我出言相求,乘早彆做夢。”念此物閉著雙眼,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薛冰清說“界哥哥是真心同我好的,你就是嫁給了他,他也不會喜歡你。”
念此物說“你說什麼?你就把刀子架在我脖子裡,我也不能嫁他。”薛冰清說“當真?為什麼啊。”念此物說“我義父雖有遺命,要將我許配給界世兄,其實,其實。”“義父臨終時神智糊塗了,他忘了早已將我許給旁人啊。”
薛冰清說“啊,對不起,我錯怪你了。”薛冰清還劍入鞘,扶著念此物到樹下雙雙坐好,為她解開穴道。念此物說“妹子,你心中已有了界世兄。”“將來就算遇到比他人品再好千倍萬倍的人,也不能再移情彆戀,是不是?我也是這樣。”
薛冰清說“啊,我知道了,姐姐你的心上人是小王爺安元風。”念此物說“他是王爺也好,是乞丐也罷,我心中總是有了他。”“他是好人也罷,壞蛋也好,我總是他的人了。”薛冰清細細體會這幾句話,大生心意相通的知己之感。
薛冰清取出短劍,遞給念此物。薛冰清說“姐姐,還你。”念此物說“這是界世兄的,該歸你所有,短劍上刻著界世兄的名字。”“我每天帶在身邊也不好。”薛冰清說“姐姐,你真好。”薛冰清大喜,將短劍收入袋中。
薛冰清待要回送一件什麼貴重的禮物作報答,一時間卻想不起來。薛冰清說“姐姐,你一人南來有什麼事?可要妹子幫你嗎?”念此物說“也沒什麼大要緊事。”薛冰清說“那麼我帶你見馮武祥前輩。”念此物說“前輩在這?”
話語從上方傳來,薛冰清與念此物連忙抬頭循聲瞧去,隻見一道人影站於樹梢。是馮武祥。馮武祥說“兩個女娃這樣很好。”馮武祥說“清兒再敢胡鬨,前輩打你幾下。”薛冰清說“前輩。”馮武祥說“各自心有所屬,不用再爭風喝醋了,我可安心啦。”念此物喜形於色,正要上前答謝知遇之恩。
呼嘯聲中,馮武祥朝著出鎮的方向破空而去,幾個起落間,已到了百十丈之外。念此物說“前輩。”念此物心知元含一麵,悲從中來,不禁眼眶含淚。薛冰清臉色一沉,心酸酸怪難受的,隻因她想到,馮武祥這一走便不會回來了。
此地一彆,實不知何年何月,方有和這位可親可敬的武林異人再見之日?薛冰清與念此物返回客棧客房,紫界已然回來。
紫界見二人同行,大感詫異,連忙追問。紫界說“念世姐,你見到了我六位師父嗎?”念此物說“我與六位師尊一起從都中南下,回到山東,分手後就沒再見了。”紫界說“我師父們都好吧。”念此物說“界世兄放心,他們還沒給你氣死。”
紫界很是不安,心想幾位師父定然氣得厲害,登時茶飯不思,坐在一旁,呆呆出神。薛冰清與念此物一見如故,十分投機,各自說了和馮武祥遇到的經過。念此物說“妹子你就這麼好福氣,跟他老人家聚了這麼久,我想再見他一麵也不可得。”
薛冰清說“他暗自護著你呢。”“剛才要是我真的傷你,他老人家難道會不出手救你嗎?”
念此物雖點頭稱是,唯神色間仍難免有點失落惆悵。薛冰清既知道念此物決意不嫁給紫界。放下心頭大石,覺得她真是大大好人。又得她贈送短劍,薛冰清隻盼能對她有所報答。薛冰清心想她模樣溫文爾雅,心中的主意可拿得真定,她不願說出的事,問下去也沒用。
念此物說要買東西,自個兒出店去了。
傍晚時分,念此物從外麵回來,卻什麼也沒買。薛冰清見她臉色有喜,心想有異,隻當不知。晚飯之後,二女彆過紫界,回房休息。兩人同室而居,薛冰清先上了炕,假裝睡著,卻睜開一線眼偷看。
隻見油燈亮光中,念此物坐在桌前,呆呆出神。但滿臉溫柔癡醉神色,不知在想什麼?時已初更,念此物悄悄開了房門夜出。薛冰清嘻了一聲。說“早知姐姐會按耐不住,且看她往哪裡去?”
鎮南一座高樓大宅,正是當地首富當家的府邸。當府大門前掛著兩盞大紅燈籠,上書大國欽差四個大字,好生明亮。念此物似是日間已探過路,直奔當家,混不覺一人尾隨其後。薛冰清好奇心起,也沒通知紫界,施展輕功不遠不近的隨後追蹤。
四名兵將守在當家門前,來回巡邏,戒備多多,念此物飛仙走避,越頂而過。薛冰清心想多半念姐姐沒銀子使了,來找些零錢。她要盜取大國的銀子,多好啊。薛冰清悄無聲息地尾隨念此物身後,到了當府東廂的一棟館舍。
隻見房中透出燭光,紙窗上映照一個男子的黑影,似在房裡踱來踱去。念此物躲在假山之後,凝立不動,盯住那黑影,呆望出神。薛冰清伏在較遠處窺探,開始感到有點不耐煩了。薛冰清心想念姐姐做事這麼不爽快,闖進去點了他穴道便是,多瞧他乾什麼?
足音響起,一個兵士快步走到館舍。
大門開處,一個錦袍帶子的軒轅男子,走了出來,正是小王爺安元風。士兵說“稟告大人,剛才驛站快馬送來帖子,南朝迎接欽差的馮指揮使,明後就到。”安元風說“嗯,知道了。”
那士兵告退去了,安元風凝立門邊,仰首夜空出神,輕聲歎息,似是滿腹心事。安元風唉了一聲。薛冰清心想你兩人屋內外分彆鬨相思,難得咫尺之間,竟便相隔如天涯?薛冰清童心大發,當下遊魚般撲向念此物。
薛冰清說“姐姐彆慌,我送你見心上人去。”念此物未及抵禦,被薛冰清點穴抱起。
安元風說“是誰?”薛冰清說“是你心上人來啦。”“快接住。”大愕之間,安元風隻覺一個溫香軟肉的身體已抱在手裡,低頭一看,正是念此物。安元風說“念姑娘。”
薛冰清說“姐姐,你怎樣謝我。”銀鈴般的笑聲,薛冰清越牆遠去。念此物說“薛冰清妹子實在淘氣,我不知她竟偷偷跟來。”安元風說“請進來。”安元風見她一副又驚又喜的神色,臉上白裡透紅,少女羞澀十分可愛,不禁枰然心動。
安元風說“你深夜找我有事嗎?”念此物垂首不語。安元風說“你是我的心上人啊。”
安元風見念此物嬌態雨滴,哪裡還把持得住,把她橫放在床,跨身在上,忙著親吻同時,左手摟住了,右手就去解她衣帶。年輕男女,兩情相悅,心熱似火,一發不可收拾,念此物愛昏了頭,會否遇人不淑,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