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報社二樓,走廊儘頭的一間屋子外麵。
一群人,有男有女彙聚在一起。
有的穿著絲綢的衣服,看上去就是勳貴、讀書人的打扮。
有些人的打扮則樸實的很,臉上也帶著一股子拘束的味道,他們都是姑且識了幾個字,被一個月一百兩銀子吸引過來的普通人。
他們被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個群體。
綾羅綢緞的是一批。
普通打扮的也是一批。
就在這個時候。
長樂蹦跳著從屋子裡打開門,在開門的那一瞬間,板起了臉,恢複成“長·無情冷酷·樂”的一張臉。
“一號應聘者,進來吧。”
一名讀書人站起身,滿臉自得的走了進去。
為了迎合長安勳貴的歡心,他可是苦練了三年的雅音,甚至連自己的家鄉話都忘了,隻是為了能夠說一口流暢的洛陽音。
這份工作,在他看來,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讀書人走進屋。
看到擺在屋子一麵的長桌,以及坐在桌子後麵的三個人。
他瞬間就覺得自己雙腿僵硬起來,再也不能動彈。
不就是如意邸報的招聘嗎?
可坐在桌子後麵的那三位,都是些什麼人
長公主長樂,楚王殿下,整個大唐最有名氣的才女鄭姑娘
他們三位是這一次的考官?
林深笑眯眯的朝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來。
讀書人深吸一口氣,邁著極其沉重的腳步,走到屋子正中央,這裡擺著一隻小桌,以及一張凳子。
很明顯,這是給他們這些應聘者預留出來的位置。
“楚王殿下好”讀書人很是局促的問候了一聲。
林深笑著應下來,然後伸手一指他麵前的桌子“考核的第一關,你把你麵前紙張上的內容給念出來。”
讀書人點點頭,這時,他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紙張。
他拿起來一看。
整個人陷入一種更加混沌的茫然狀態。
紙張上的內容有些出人意料。
這都是什麼啊!
“七巷一個漆匠,西巷一個錫匠。七巷漆匠用了西巷錫匠的錫,西巷錫匠拿了七巷漆匠的漆,七巷漆匠氣西巷錫匠用了漆,西巷錫匠譏七巷漆匠拿了錫。”
“黑灰化肥灰會揮發發灰黑諱為黑灰花會飛;灰黑化肥會會揮發發黑灰為諱飛花化為灰。”
“老龍惱怒鬨老農,老農惱怒鬨老龍。農怒龍惱農更怒,龍惱農怒龍怕農。”
都構不成一個完整、有意義的句子。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準備。”林深言簡意賅,輕聲說道,“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我希望你能夠流暢的把上麵的三段話都給讀出來。”
一炷香的時間?
讀書人鬆了口氣。
不過就是三段話,一炷香的時間綽綽有餘!
然而
一炷香之後,讀書人心如死灰的從屋子裡走出來,震驚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好像剛才在屋子裡說話的不是他的嘴巴,而是他的手一樣
明明隻是三段話,它怎麼就那麼難!、
甚至說到後麵,讀書人隻覺得從嘴巴裡發出來的,就隻有一陣“嗡嗡嗡”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