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養成記!
浣溪泉並不是一眼泉,而是一個地名,地處東安州,算是大疆的東南之地,與虞城所在的北定州比鄰而望,與我們世界的湘西地帶一樣,那也是個相當神秘的地帶。
東安州民風淳樸,氣候潮濕溫潤,鄉間俚語俱都是些溫言,儂儂之意宛如歌唱,在這個看似如同良婦的地方,任誰也想不到,幾乎每家每戶都在做著同一件事養鬼。
其實相比之下,虞城算得上是大疆最開化的中型城市,若是按線計算,應該屬於上二等,也就是二線城市,而整個東安州最大的城市浣城,也才隻是個下二線搭邊的中小城市。
南潞水鄉,北定環江,中庭州高山望,正如無人知道為什麼大疆最高機構要建在高地一樣,同樣也無人知曉為何東安之地的百姓尚鬼之風始於何時。
有一首民謠唱的相當好,“新生嬰兒掛灶角,待嫁新娘莫洗腳,酒醉夜宿切看好,無月之夜當睡早!”
短短幾句打油詩,將東安州的一切描述的相當詳細,新生嬰兒當以灶君護衛才不會死,待嫁新娘用護腳布以防不測;喝醉酒千萬彆得哪兒睡哪兒,無月之夜切記早睡,防止陰煞追頭。
這一切,當地人都知道,可安然等人不知道。
虞城和東安州的距離是在太近,以至於隻走了小半天,便進入了東安境內。
一路走來,幾乎都是安然出麵籌錢,龍韜散人忙著清點根本顧不上,估計也是拉不開麵子伸那個手,至於陸飛裳,安然基本上不舍得也不敢讓她出手,因為陸大小姐一出馬,基本上要來的就不是一枚小錢兒那麼簡單了,這不,剛剛那頓還沒得及享用的豐富晚餐便是陸大小姐在一隊商車上討來的。
這是一場貨真價實的徒步旅行,雖然驢子個頭很大,車上也很舒服,但安然一直謹遵水娘夫人的忠告,雖然不知道那位英叔到底有沒有那麼厲害,但心誠則靈,這句話還是比較靠譜的。
天色越來越晚,沿途連個大點兒的城鎮都沒有,更彆說客棧了,中間偶爾經過幾個零散的小村莊,夕陽西下之際還能看到晦暗的燈火,可是等到他們靠近了,卻發現村莊裡連個鬼火都沒有。
這其實是在變相告訴他們,你們走吧,我們不想接納你們,那態度,比見到瘟神還強烈,安然也就沒有相互叨擾。
好不容易走到村口,安然猛然見到把邊兒第一家的燈還亮著,門口還站著一位老婦人,安然和陸飛裳相視一笑,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嘛。
“小夥子?”這不是個肯定的呼喚句,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疑問句。
“哎,怎麼了,大娘?”安然屁顛屁顛兒的趕了過去,隻見那位雙眼焦距明顯不在自己身上,卻仍假裝看得到人的老婆婆滿臉慈祥的道“孩子,大娘雙眼看不見,天快黑了吧?麻煩你幫著把門關上,聽你聲音應該是剛回來的後生,我跟你說哈,大晚上有人打此路過千萬彆讓他進院門兒!”
安然本來很是興奮,一聽到這兒,還沒跨進那道破門的腳登時便停了下來,向後退了一步,問“大娘,為什麼會有這個規矩呢?”
“哎呀,你忘了?咱東安州供奉的是守地神,他老人家最忌諱有外神野煞踏足管地,若是被神仆發現了,傳報過去,那這家人可是要遭殃的!”
“哦!”安然緩緩關上了那道柴扉破門,沒有再說什麼,徑直的回到了驢車邊上。
看著安然一臉無奈,陸飛裳趕忙湊上前來,嫣然笑問道“安公子這是怎麼了?”
“唉,看來今晚我們注定要夜宿荒郊了!”安然乾笑著說完,一旁的龍韜好奇的看了過來,安然將剛剛所經曆的事情說了一遍,直說的陸家大小姐和龍韜如癡如醉,這樣的怪地還真頭一遭見過,之前去過的南潞州也不過如此。
“沒關係的,反正我們人多,在哪裡都還不是一樣!”陸飛裳越發的善解人意,這使得安然不禁愧疚不已,思來想去,安然遠處已經開始青黑的樹蔭,對二人說道“我們再走一段路,找個空地或是天然洞什麼的先歇下!”
“嗯!”陸飛裳應了一聲,眾人尾隨驢車,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北邊偏冷,東邊雖然臨近北州,但卻稍暖一些,但是同樣有一個很棘手的問題,那就是潮濕。
走在東安州的荒山夜路上,對於個人的心理素質是相當大的挑戰,假若你心臟不太好,勸你還是不要自己走。
山墳荒塚星羅網布一般分散在村莊的串聯道路上,山林之間雖然土包,但亂葬崗卻相當密集,壇子、枯骨,墓碑一類的東西隨處可見,或許是陰氣太重,就連那隻號稱不叫的叫驢都忍不住發起抖來,破天荒的低吼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