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真的這麼弱不經風?肖咲英那個老狐狸可不會輕易信任任何人!這之中一定有貓膩!”碎肉之上的地方閃過一陣黑霧,霧氣之中按照衣冠塚的輪廓緩緩閃現出了一道隻有輪廓卻看不清具體形象的黑影。
……
“快,把這裡的搜個遍,一定要把肖咲英那個老混蛋給白某人找出來!”庭院裡,那張巨大的門板已經把旺財拍暈在了地上,屍精先行跳進了院落,在他身後,白七公邪笑著吩咐了一聲。
白七公很激動,心潮澎湃的有點過了頭,他等待這個日子已經很久了,奪妻之恨,勝於殺身,這口氣猶如一塊大石般壓在白老先生的心頭,足足近十五年之久。
“咚~咚!砰!”屍精如同拆遷隊主力一般橫衝直撞在院落的各道房門之間,一切都顯得異常順利,但白七公慢慢的發現,無論他如何囂張,有三道門他始終都無法撞開,幾次嘗試都毫無結果。
這三間屋子分彆是英叔破煞的房間、陸家小姐和龍韜休息的地方,以及安然對戰碎屍的地方。
白七公是不信邪的,尤其不信自己的屍精會有辦不到的地方,就在剛剛,在安寧的手裡救回屍精之後,他隊屍精重新做了一下改良,不單單是原本的那種屍蟲,更要命的是,白七公將足以腐蝕一切的晦氣交給了他,所經之處基本潰爛不知,沿途經過的地方做下試驗真是屢試不爽。
就在白七公洋洋自得之際,這個尖銳的問題逐漸浮現出來,而且相當明顯,無往不利的屍精居然還有拿不下的地方,而且不止一處,竟有三處!這是一個很大的瑕疵,理論上不應該有,現實中最好不要有!
“天靈地靈,靈屍貫通!多持天法,斷破牢籠!”“叮鈴鈴!”一陣刺耳的銅鈴聲響徹整個院落,屍精宛如打了雞血一般,開始更加瘋狂的進攻。
房間的門被捶打的亂響不止,仿佛再來兩下就會被錘成碎片,正在為安寧破煞的英叔的額頭騰出了一陣冷汗,但卻無法脫身,直到此時,他仍然在堅持自己的堅持!
第三間小屋裡,龍韜三人和陸家大小姐用房間中的一些堅硬牢固的物體緊緊抵住了房門,任由門外陣陣衝擊,就是一言不發的比肩蹲在牆角,屍精的威力龍韜是見過的,他很怕,所以也斷定陸家大小姐也一定很怕。
但是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雖然與他一躲呆在這裡,但陸飛裳的心思卻完全飛了出去,她的心裡一直都在牽掛著安然的安危。
於是乎,雖然與龍韜比肩,但在龍韜散人研究如何逃跑的時候,陸大小姐將雜物間中的一些老舊棺材釘取了出來,性格悍勇的陸家大小姐不惜親自上陣,使用鋒利無比的小刀在木質地板上挖洞,將棺材釘密集的排布開來,並將一些剛剛淘過糯米的泔水潑到了地麵之間。
氣,在短暫的抵禦之後,二人所在的小屋門口轟然被砸開,雜物宛如紙紮泥塑一般亂飛一屍精速度輕快的蹦跳進來,環繞四顧,卻連半點兒人氣兒都沒有。
屍精遲疑的站在門口,不見了獵物的氣息使得它有些悵然若失,小屋之內,龍韜躲在一口倒扣的瓷缸裡,雙手緊緊拖著缸壁,一時間連個聲響都不敢發。
而在小屋頭頂的房梁之上,陸飛裳正手持懸掛在最高處間的紅纓鞭繩倒懸在房梁之上,陸家大小姐充分利用了狐族無需人氣兒的特殊屬性,很好的掩藏了自己,與缸中的龍韜相比,陸飛裳的目的也迥然不同,龍韜是為了逃命,而陸家大小姐,則是為了找好時機幫助她的安公子解圍。
“奇怪,那屋子裡一定有東西,可為什麼屍精就是找不到呢?”白七公沉吟著,眼波一轉,登時欣喜不已,根據他的直覺判斷,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得到如此的好地方,擅長東躲西藏的英叔自然不會放過求生的機會!
在白七公的授意下,屍精擲地有聲的跳進了小屋中,“咚~咚~嗤!”白七公目瞪口呆,他真切的看到,屍精跳著跳著,忽然腳下一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時間數聲清脆的穿透聲入耳,屍精的身上登時便穿透著多處尖頭棺材釘的身影。
“啪!啪!”還在嘗試掙紮的屍精頭頂莫名其妙的吃了兩鞭子,朦朧之間隻能看清一塊物體正在緩緩下落,屍精的視覺隻有黑白的,且能見度相當的低,陸家大小姐步履輕盈的從梁上跳將下來,踏著龍韜躋身的水缸一股腦的翻越到了屍精邊上相對安全的位置。
白七公見狀登時心疼的差點激動過去,看著陸飛裳眼見著就要將屍精毀掉,他老人家不由得打心裡生出已故強烈的心疼“我勒個去!這還了得!”
白七公沒有說話,而是徑直取道襲取陸飛裳,陸飛裳自然不肯讓他擒住,鞭花漫卷在房梁雜物之間,往來馳騁,與白七公周旋不止。
有些事情白七公可能沒有算到,但陸飛裳卻相當清楚,就比如哪間屋子裡是戰局未定的安然和碎屍,陸飛裳幾經輾轉,終於掙脫了小屋,悄無聲息的闖了出去。白七公能掐會算,但卻無法隨時發功。
跟丟了輕盈無比的陸飛裳,白七公怒不可遏,轉首起身倒懸於梁間,扔下一隻繩索撓鉤在屍精的腰間,手中繩索如放風箏般收縮,屍精身上宛如漏氣的氣球一般綻開道道血口,最終站起身來成功獲救。
白七公帶著有些走形的屍精憤然的尋找著陸飛裳的蹤跡,就在二人準備離開這裡去另一旁的堂屋裡尋找的時候,憋在缸裡差點有些缺氧的龍韜實在煎熬不住,微微抬起缸身準備呼吸一下,孰料就是一冒頭的功夫,人氣兒便被屍精定位一般記錄下來。
龍韜再一次躲回缸內,屍精也聞訊而至,雖然走了形,但氣力還是一樣的,隻是舉手投足的力道,龍韜藏身的那隻缸便被輕而易舉的抬了起來。
缸被抬走了,結果卻相當出人意料,那隻大缸裡空無一物,本該暴露的龍韜散人宛如蒸發一般不見了蹤影。
白七公正納罕間,猛的聽到身後門外傳來一陣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