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許久,葉桀一行重返北冥劍宗。
尚未臨近,數道強悍的氣息,便令葉桀目光微沉:
“小心……有許多強橫的仙人埋伏四周,並且實力不俗。”
李飛蛾擺了擺手,壓根不曾放在心上:“不俗是多強?再強還能強過如今的我們嗎?以我們如今的實力,還需要怕這個?”
沈清歌也看出端倪:“這些仙人的氣息,隻怕比萬蛇窟主還要強,特意埋伏在此,怕是來者不善。”
隨著眾人放緩禦劍速度,埋伏於此的眾仙也明白行蹤暴露,索性卸下偽裝。
平靜的虛空像是被揭開一層幕布,卻見在那平靜的天幕之下,仙兵列陣,劍戟如雲,看樣子已恭候多時。
定睛望去,葉桀也看見了幾位熟悉的身影,曾與之賭鬥的利市仙官、有過交涉的四值功曹,他們都出現了,看樣子是問罪來了。
天兵陣列前,為首的,乃是一位黑麵濃須,鐵冠束發的男子,光是往那一站,便透著山嶽般厚重的威嚴,乍一開口,便發出宛若洪鐘的問訊:
“你就是搶走神器、騙走文簿、阻斷三界財路的紫薇殿主?”
不等葉桀回答,李飛蛾便哼了一聲:“你這黑不溜秋的家夥又是何人?”
“蛾兒,莫要無禮。”
見李飛蛾一開口便出言不遜,沈清歌不著痕跡的撫了撫額,都不好意思說出自己是她的師父。
李飛蛾略顯不滿:“師尊,他們擺明是來找事的,對待敵人,還講什麼禮節?怎麼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沈清歌目光凝重:“……玄壇伏虎,金索縛龍,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人就是天庭任命的正財神趙公明。”
葉桀也注意到了那人,隨著距離臨近,葉桀懷中的八麵縫合頁劇烈發燙,無形中向他傳達了一個訊號:“這麼說來,青蓮殿主帳,如今就在他的手中!”
李飛蛾略顯愕然:“財神不應該是紅光滿麵,富貴逼人的嗎?這灰頭土臉的家夥,竟然是正財神?說出去誰信啊?”
趙公明也聽到眾人言語,緩聲開口。
“孤魂野鬼,都能成為閻羅殿主,我又如何不能成為財神?”
見狀,葉桀看了他一眼:“閻羅殿主不由鬼仙來當,難不成讓天仙去當?”
趙公明撫了撫須:“曾幾何時,的確如此,所謂閻羅殿主,也和其他仙官沒什麼分彆,乃是由天庭一手任命,需時刻聽從天庭號令。想要成為天庭仙官,必須嚴格審查生平履曆,往前三世都不能有半分敗壞天庭名聲的汙點,又怎麼會輪得到孤魂野鬼?”
“是嗎?那我還得感謝冥獄大帝了。”
葉桀冷笑一聲,若非數百年前冥獄大帝強勢崛起,一舉令冥府脫離天庭,自成一派,這閻羅殿主的位置,隻怕會被天庭仙人一手把持。
像他這樣前幾世是畜生,今生又被餓死的,怕是連第一步的履曆審查都通不過,終其一生都與殿主之位無緣。
“財神何必跟他廢話,就是他搶走我們的文簿!”
“沒錯,他意欲阻斷財路,乃是此方大洲最大的威脅,懇請財神出手,以雷霆手段將禍患鏟除!”
一見葉桀,對麵數人都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正好趁著趙公明在此,新仇舊賬一起算。
趙公明麵色肅穆,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中,透著無邊威壓:
“事已至此,沒什麼好說的了。紫薇殿主葉桀,你斷絕了東勝神洲的仙路還不夠,而今更是禍害起北方,今日便是你伏誅之日!”
說罷,趙公明揚起玄甲覆蓋的右臂:“眾將士!”
他的身後,整裝列隊的天兵提起武器,祭出法寶,迸發出直上雲霄的磅礴戰意,隻待他一聲令下,便要將前方敵人全部撕碎。
“不好……”
感受到天兵陣列的氣魄,李飛蛾麵色微變,連她也感到幾分威脅,就算是六轉巔峰的仙人,也對抗不了前方的陣列。
沈清歌看出端倪,提醒道:“趙公明統領的精兵,遠比尋常天兵更加強大,他除了是正財神外,更有著玄壇武神之名,深諳統兵之道。這些精兵隻有三千之數,可真正打起來,就連七轉仙人也得小心應對!”
葉桀舉目眺望,趙公明統帥的天兵陣列分工明確。
手執矛戟,身披厚重甲胄的天兵列陣在中,數量最多,約有一千五百之數,兩邊則布滿身騎天馬,威武不凡的猛士,其中有道法天成的仙人,也有妖首人身的妖仙,一邊各有五百。
此外,後方還有擂鼓手百餘位,負責為天兵加持陣樂之道、後勤百餘位,負責分發仙丹及救治傷者、擅長五行之道的天仙百餘位,那些天仙看似仙風道骨,實則帶給葉桀的壓迫也是最大的,遠比騎著天馬的猛士還要大。
趙公明執掌三界財路,麾下精兵所用法器,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至寶,雖不及神器層麵,但舉目眺望,每一位精兵身上,少說都有一件四品法器!
就連葉桀,在望見天兵列陣之際,也不禁感慨:“這份財力,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財神才能拿出來了。”
趙公明揚起手中玄鐵鋼鞭,朗聲道:“紫薇殿主,現在束手就擒,興許能保全你身邊的人,否則的話,在我的鐵騎之下,凡是與你有關係的人,都難逃一死,就算是玄女傳人也不例外!”
說罷,一股浩瀚的仙元,也從他的體內勃然而發,那股強橫的境界,頓時令葉桀身旁的人麵色驟變。
蘇妙麵色難堪道:“七轉中期……他的境界,竟然來到了這般程度!”
李飛蛾也流下幾滴冷汗:“這就是正財神的實力嗎?現在該怎麼辦?”
葉桀目光微沉,趙公明的實力,還真有些出乎他的預料,放眼整個天兵陣列,身為統帥的他,才是實力最強的那一位,在他的統帥下,精兵士氣高昂,鐵騎足以踏平一切。
不過,如今的葉桀,也不會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