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晌午頭上記得回來吃飯。”
張寶揮揮手,說道。
……
安德坊,位於江都城的西南,距離西城門和南城門都不算太遠。
許路離開安德坊,直接向著南城門走去。
沿著曲江向前走,江麵上到處都是穿梭的畫舫和遊船,顯得繁華無比。
相比之下,許路更加感覺到自身的寒酸。
“先活下來最重要!”
許路自言自語地嘟囔道,羨慕彆人的繁華沒有一點用處,他現在,連生存都還是個問題。
小心翼翼地靠近城門,許路一眼就看到了貼在城門邊上的通緝令。
四下看了一眼,發現守城的士兵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許路才敢靠近過去。
靠近過去的時候,他還假裝咳嗽,用手捂著嘴,把大半張臉都遮掩了起來。
許路一眼就看到了通緝令上一個熟悉的麵孔。
可不就是昨晚跑到自己窗外的那個家夥!
“這位兄台,請問這上麵寫了什麼?”
許路小心地看了一眼周圍,沒發現他自己的畫像,這才詢問旁邊也在看通緝令的人。
“盧童恩。”
那人不以為意地隨口道,這世界,不識字的人占大多數。
“原來他叫盧童恩。”
許路心中自言自語。
通緝令很簡單,隻有一個人頭畫像,下麵簡單描述了被通緝之人的體貌特征。
旁邊的路人很熱心,直接把通緝令上的內容都給許路念了一遍。
許路聽著的同時,眼睛也在快速瀏覽著牆上所有的通緝令。
除了盧童恩,剩下的那些人,無論名字還是畫像,全都十分陌生。
“真的沒有我!”
許路長長鬆了口氣。
他一直擔心自己是個被通緝的叛逆,不過現在看來,自己好像沒有被通緝。
或者,上麵的人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撤銷了通緝令?
反正,不管怎麼樣,隻要沒被通緝就好。
至少說明,自己不需要像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了。
回頭再過個一年半載,自己身體張開了,就算是遇到以前認識的人,他們也未必能認出來自己,到時候,就真正的安全了。
“不過——”
許路心中自語道,“如果我選擇修煉秘法的話,那可就變成真真正正的叛逆了,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一個地方,可以無所顧忌地修煉秘法……”
“盧童恩的通緝令還在,看來昨天晚上,他並沒有落網。”
許路歎了口氣,思維重新回到了正題之上。
“這下可就有些麻煩,我已經跟他照過麵了,如果月圓之夜,他在城外沒有等到人,那勢必會回來找我。
我倒是可以跑,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那盧童恩看著也不像什麼心慈手軟的好人,我跑了,怕是會連累張大叔他們。
而且,我能跑到哪裡去?”
許路歎息著想道。
“既然跑不掉,那就想辦法把盧童恩乾掉!”
許路眼神中閃過一抹狠色。
盧童恩不死,那死的人,就是他許路。
他不想殺人,但他也不想死。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乾掉盧童恩!
否則的話,就算盧童恩不殺他,盧童恩也知道他曾經接觸過秘寶,這也是一個致命的把柄。
“拚了!”
許路心思電轉,一瞬間,腦海中就已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與此同時,一個麵板在他眼前浮現出來,仿佛有無形的手在操作一般,圖標變換,最後停留在一本書的封麵之上。
“《無限製格鬥術》!
能夠背後偷襲,就不要正麵交鋒!
可以欺詐暗算,就不必光明磊落!
……”
許路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
許路手裡拎著一個口袋,小心翼翼地避開小巷泥土路上的各種糞便,回到了張寶家。
“張大叔,我回來了——”
許路推開籬笆上的院門,下一刻,他的動作猛地一頓。
“小路,回來了啊。”
張寶的聲音隨即響起,“正好,快點過來。
你不是想要識字嗎?
我幫你找了個老師……”
張寶家的院子裡,一個瘦竹竿一般的身影,正腰背挺直地坐在那裡。
他麵無表情,目光有些冷漠地落在許路的身上。
這一刻,許路感覺渾身冰涼。
老秀才!
竟然把他給忘了!
難道盧童恩對他說了什麼?
他竟然找上門來了!
“老張,我說了,我不會隨便收徒。”
老秀才那沒有絲毫波動的冷漠聲音響起,“想讓我教他讀書識字,還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天賦。
你,過來。”
老秀才對著許路,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