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石頭點點頭,“他們說陳先生是文壇魁首,聽說你是陳先生的弟子,還都求我幫忙引薦呢。”
他一臉與有榮焉的樣子。
許路沒想到,陳四明竟然還有這麼多粉絲。
他笑了笑,說道,“沒問題。”
說笑之間,酒菜已經流水一般送了上來,全都是得月樓的招牌菜,雞鴨魚肉樣樣齊全。
張家幾人,就算是張石頭,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豐盛的菜肴。
猶豫了片刻,四個人立馬開始狼吞虎咽。
許路看得麵帶微笑,張家,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最早結交的人,現在他有能力了,能幫到他們,他心裡也是充滿了喜悅。
“小路,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張石頭一邊呼嚕呼嚕地吃著菜肴,一邊抬起頭,開口問道。
“你說。”
許路笑道。
“你幫我求求陳先生,請他幫我起個名字……”
張石頭說道。
“石頭!”
張寶嗬斥道,“小路剛剛拜師,哪能為了我們這點小事就麻煩他先生?
回頭我花點錢,找個算命先生幫你改就行了!”
“張大叔,沒事。”
許路啞然失笑,他還以為多大的事呢。
“石頭,為什麼忽然想改名字?”
許路問道。
雖然張石頭這個名字確實很粗俗,但張石頭都叫了十幾年了,怎麼會突然想改名呢。
“那個——”
張石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我們侯爺說我的名字不太好聽,讓我改一個。”
“原來是這樣。”
許路道,“不過你以後可是力士大人,石頭這個小名,確實有些不合時宜。”
世人多膚淺,名字,有時候也很重要。
“這事也不需要麻煩我家先生。”
許路沉吟道,“要是你不嫌棄,我幫你改個名字如何?”
“那敢情好。”
張石頭還沒說話,張寶已經連忙開口說道,“小路你現在也識文斷字了,起的名字肯定好!”
“張大叔過獎了。”
許路笑道,他抬頭看向窗外,思索片刻,緩緩地開口道,
“但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
石頭,你以後就叫張遠山。
狗蛋,你叫張雲山。
張大叔、張大嬸,以後要是你們還能有第三個孩子,正好叫張曉山,你們覺得如何?”
“我也有?”
狗蛋興奮地叫道。
“張遠山,張雲山……好名字!”
張寶夫婦不懂,但聽著,比張石頭、張狗蛋好聽多了。
“小路,有你的!”
張石頭拍著許路的肩膀,高興道,“不愧是陳先生的學生,張遠山!
嘿,我以後就叫張遠山了!”
張寶一家四口,全都滿臉笑容。
“啪啪啪——”
忽然一陣鼓掌聲從隔壁傳來。
“早就聽說四明兄收了個天生詩才的學生,我本來還以為是言過其實,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
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但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此一句,當浮一大白!”
許路眉頭一皺,這人好沒禮貌,怎麼偷聽彆人說話?
“抱歉,隔音不大好,聽到好句,某有些情不自禁。”
隔壁的聲音繼續道,“小兄弟,給某一個機會,自罰三杯如何?”
話音剛落,包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張寶四人麵麵相覷,他們哪裡經曆過這種場麵,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許路不知道對方的來頭,態度也不好太過強硬。
“張大叔,你們稍等。”
許路沉吟片刻,對張寶幾人說道,他拉開門,沒讓對方進來,而是他走了出去。
走廊裡,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那裡,手裡還端著個酒杯,見許路出來,他臉帶微笑,舉了舉手上的酒杯。
“未請教?”
許路拱手為禮,開口問道。
“陸天波。”
走廊裡,光線有些明暗不定,酒樓裡的喧鬨聲,都好像自動遠離了一般。
那中年男人目光清澈,笑容溫和道。
許路背後一炸,一股涼氣,順著脊梁骨就衝上了頭頂,他隻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陸天波,龍虎榜排名一百七十二,九品秘修!”
許路的腦海中,浮現出盧童恩留下的知識傳承中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