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路他其實對江都城沒有興趣,他也看不上一個小小的江都城。”
司徒硯青搖頭說道,“是莪好說歹說,他才答應給江都城一個機會。
爹,你不是想讓江都城發展得更好嗎?
現在就是機會!
隻要你放棄江都城城主之位,江都城就能迎來自己的發展機遇。”
“放肆!”
司徒道盛怒喝道,“姓許的給你灌了舍命迷魂湯,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許路,難不成還想當江都城城主?
天宮之人什麼時候也要插手官場了!
他是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天宮和太玄王朝,是有默契存在的。
秘修的事情歸天宮,普通人的事情歸太玄王朝。
天宮現在連官府都要插手了嗎?
秘修想要成為一城之主,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事情。
“誰允許他這麼做的?”
司徒道盛怒吼道。
“他不需要人允許。”
司徒硯青說道,“爹,所以我說你已經看不清形勢了啊。
許路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天宮少主,他的事情,他自己就可以做主啊。”
“你——”
司徒道盛氣得渾身發抖。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說一千道一萬,他許路想乾什麼,你跟著湊合什麼?
我是你爹好吧。
“怎麼著,我要是不同意,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司徒道盛瞪著司徒硯青,冷冷地說道。
李躍忠噤若寒蟬。
今天可真是開了眼了。
父女相殘?
雖然看熱鬨不嫌事大,但李躍忠更希望自己今日沒在場。
這種熱鬨,可一點都不好看啊。
事後指不定哪個要收拾自己呢。
自己還是低調一些,最好他們都注意不到我的存在。
李躍忠心中念念有詞。
司徒硯青搖著頭說道,“爹,你想哪去了?
我就是不想你有事,所以才會這麼做的。
你如果繼續當這個城主,那你可就非常危險了。
我就你一個爹,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就沒爹了。”
司徒道盛一臉無奈,這種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明明是關心自己,但是聽起來,你好像還想有幾個爹似的。
“爹,我跟你說,許路他比天宮那些家夥好說話多了。
而且我現在也是六十五號工坊的天官。
等以後許路平定了天宮的叛逆,我就是真正的天官。
這不是你一直想讓我做到的事情嗎?
到那時候,你如果還想當城主,我完全可以庇護你當任何城市的城主。”
司徒硯青自信地說道。
司徒道盛表情複雜,這個傻女兒,許路那是給你畫餅呢。
他平定天宮的叛亂?
哪有那麼容易!
你們根本就不是天宮那些家族的對手!
到時候,隻怕你會受到許路的牽連,一起做一對兒亡命鴛鴦!
你爹我選擇和天宮那些家族合作,可不僅僅是為了江都百姓,也是為了給你留一條後路啊。
“如果我說不,你想跟我動手?”
司徒道盛冷聲道,“我知道你已經跟許路修煉了秘法,但這裡是江都,是城主府,就憑你們這些人,想要逼迫本城主,怕是做不到!”
“李躍忠!”
司徒道盛大喝道,“愣著乾什麼?把他們給我拿下!”
李躍忠都快哭出來了。
你們父女相殘,彆帶上我啊。
我就是個小小的捕頭而已。
你讓我抓捕秘修,我也沒那個本事啊。
“爹,你的人,已經全都被我策反了。”
司徒硯青看了一眼李躍忠,說道,“李捕頭,你還要負隅頑抗?”
“我——”
李躍忠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沒辦法,暈倒吧。
司徒道盛差點氣暈過去。
這該死的李躍忠,你是把人當傻子嗎?
司徒硯青樂得哈哈大笑。
“爹,你看到了嗎?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選擇。”
司徒硯青說道。
“李躍忠算個屁的群眾,他就是個貪生怕死的無恥小人!”
司徒道盛怒道。
“彆管怎麼說,爹你現在是真正的光杆城主了。”
司徒硯青得意地說道,“你以後,就安心地享清福吧,江都城的事情,你就彆管了。”
“你以為你贏了?
你也太小瞧你爹我了!
我還有護衛——”
司徒道盛臉色鐵青道。
“你試試看,還能不能把他們叫出來?”
司徒硯青臉上帶著笑容,開口說道。
“爹,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司徒硯青?”
司徒硯青得意洋洋,說道,“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呢。
我離開家的這段日子,一直都在用清風寨大寨主的名義在外麵闖蕩。
我可是打下了幾十個山寨,你覺得,我堂堂清風寨大寨主,沒有十足的把握,會出現在爹你麵前?
從我出現在你麵前的那一刻開始,爹,你就已經徹底輸了。”
司徒道盛神色無比複雜,如果來的人是許路,他就算明知不敵,也一定要和許路鬥個你死我活。
但麵前的人,是他女兒。
他就算想拚命,也提不起那個心勁來。
看著司徒硯青,司徒道盛心中無限感慨,這個女兒,真的長大了。
她不再是那個自己羽翼之下的柔弱小女孩。
她現在,已經可以真正地獨當一麵。
這是自己的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司徒道盛心中問自己。
是,也不是。
他欣慰的同時,內心深處也有些失落。
自己這個老父親,是需要落幕的時候了嗎?
“兩兵交戰,勝負各憑本事。
今日,是我司徒道盛敗了。”
司徒道盛忽然平靜下來,他緩緩地開口說道,“既然敗了,那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苟活於世。
能看到今天,於願足矣。”
話音未落,司徒道盛忽然拔出腰間的長劍,向著自己脖子上就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