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袖抿了抿唇“是我粗鄙,不懂規矩,給娘子丟臉。”
傅雪沉默半晌方說道“你我名為主仆,但待我自在逍遙沒有後顧之憂,你便是我妹子,我既帶了你出來,便不會叫你做一輩子奴婢,隻是……”
她摸了摸珠袖的小臉“隻是隸元上府對我北陰有所圖謀,想要利用我,我若太顧著你,反倒叫你成了我的軟肋,為了不叫他們拿你來要脅我,這段日子恐怕要委屈你。”
珠袖點頭“娘子放心,我也不怕委屈。”
傅雪笑道“我知你一向懂事。”她將聲音壓得更低“我們的包袱可還在?”
珠袖搖了搖頭“那日叫人奪去,便未再還於我。”
傅雪哀歎一聲“辛苦背了一路,到頭來兩手空空。”
珠袖幫傅雪褪下內裳,見她渾身斑駁,眼淚立即飆了出來“娘子!”
傅雪穿戴整齊,給她抹眼淚,“哭過這一次,往後就要無堅不摧。”
珠袖淚眼朦朧看她,半晌,點了一下頭。
待珠袖給她挽髻時,素鱗端著茶壺和新鮮點心推門而入,又將原先吃剩的吃食和冷茶收到托盤上,問道“娘子可還有彆的吩咐?”
傅雪仔細打量她“我瞧你用的脂粉不錯,給我也置辦一些,物件要齊全些的,再給我準備幾支粗細不同的,不曾用過的毛筆,辦好了叫你們府君賞你。”
素鱗應下,並不直接去辦,而是去請示了陸奇年,陸奇年聽聞,想起那日傅雪覆著麵紗卻絲毫難掩的豔麗紅妝,突然有些乾渴,他笑道“按她說的辦,合了她心意,我就重重賞你。”
待素鱗退下,與陸奇年議事的宿秋白饒有興致的問“可是你前些時日大動乾戈找的女子?”
陸奇年笑著應是。
“有何過人之處,勞你如此費心費力?”
陸奇年頓了稍許道“不怕你笑話,原先隻是見色起意,後來卻發現,於北陰這一塊,她或許比我們當初認為的明雪顏更合適。”
宿秋白隻微微思忖片刻便猜到了“她是明負雪?我怎麼聽聞帶走的是一個年近不惑的村婦?”
陸奇年點了點頭,很是無奈的笑了笑“我也很是意外,正是因為如此,才叫我找了數月,東彥淩雲衛幾乎全數出動,結果還要用上隸元上府的人。”
“我瞧你如今不打算將她送回東彥,是準備送回北陰?”
陸奇年沉吟片刻“需叫她心甘情願,才能為我所用。”
宿秋白“嘖”了一聲“聽聞那明負雪癡情於步天行,如今步天行娶了明雪顏,廢她正妃之位貶為妾室,連側妃都不予她,她若因愛生恨,也的確是一枚好把控的棋子。”
陸奇年嗤笑一聲“傳聞不可儘信。”他抿了一口茶“癡情?因愛生恨?好把控?無稽之談。”
宿秋白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陸奇年想起與明負雪的交鋒“難以形容,不知從何講起。”
“你這是吃了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