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雪寒霜耐歲寒!
芳官一邊幫她按著雙肩,一邊說道“像我們這般江湖兒女,習慣於留下印跡或每隔數日便傳遞些消息,以免失蹤日久,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但紅蟬姑娘她最後一次遞出消息是在北陰的帝京,然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距離今日,都有兩個多月未曾有隻言片語了。”
“她最後的消息說的什麼?”
“隻說了‘安好’二字。”
傅雪沉吟道“她既然是去尋我,定然以為我進了帝京入了宮,可事實上,我連帝京的大門都沒來得及踏入。”
芳官歎了一口氣“若不是紅蟬姑娘在南奏國的人與後麵新任的大總管起了齟齬,一直都在尋她,消息傳回隸元上府,又通過隸元上府傳遞至四國,隻怕到今日,也不會有人發現她失了蹤影……”
傅雪沉默了片刻,這爹不疼娘不愛的宿命,她也曾有過。
“所以你們都以為她與我在一處?”
“一開始是如此,但聽聞北陰三公主遇襲身亡,我們一度以為你與紅蟬姑娘都出了意外。後來暮長兄這邊有回消息說你與他在一處欲前往東彥,並未瞧見紅蟬姑娘。”
“那你此番特地來找我,定是有什麼需要我去做,而你們做不了的。”
芳官讚許的點點頭“娘子聰慧,不怕告訴娘子,隸元上府的眼線遍布四國,消息一出,北陰的暗線便有回應。但這真實與否,還需娘子幫我們證實一番。”
“你說,隻要我能做的,義不容辭。”
“北陰的暗線都不大認得紅蟬姑娘,隻說北陰新還朝的二公主,在朝堂上露過一麵,倒有些像我們說的紅蟬姑娘。”
傅雪震驚至極“二公主?”
芳官又點點頭“我們趕往北陰帝京的人,很難見到二公主,有個小兄弟沉不住氣,深夜潛入王宮,誰知那宮中機關重重,他差點叫人拿住,我知你要到達東彥,便提前來此許多日,想著娘子興許知道二公主是不是紅蟬姑娘,可如今瞧來,娘子竟也不知,那能不能使信一封,問問您的母君呢?”
傅雪唇角一僵,她那狗爬的簡體字,明展眉會相信是明負雪的信,給她回消息才怪。
她糾結起來“你們前往北陰帝京的人不會畫個肖像什麼的,叫暗線辨認一番?”想當初她被追捕的時候,可是到處都有人拿著她的畫像。
芳官道“江湖兒女,多是些自幼習武的粗人,就算通些文墨,也不一定就恰好擅長人物,弄些四不像出來,反而誤導了彆人。”
傅雪安撫的拍拍芳官的手,“彆急,我來安排。”
寫信她寫不了,想起席暮長捉拿她的時候,畫得肖像畫怪好的,便起身穿衣要去找席暮長。
結果,還不等她出門,衛子卿居然來造訪。
傅雪隻得規矩坐在桌前,心裡猜測這狗東西不大可能是來殺人的。
衛子卿先抱拳一揖口稱“見過三公主”。
傅雪眯了眯眼,心道,不叫娘子叫公主,這怕是來敘舊的。
她慢條斯理的開口“大人有何事?”
衛子卿看向傅雪身後的芳官,芳官忙福了一禮,對傅雪道“奴婢去倒壺熱茶來。”
傅雪一把揪住她“大半夜的喝什麼茶,喝了睡不著覺。”
她可不想單獨麵對這個心黑手黑的家夥。
芳官和衛子卿瞅了瞅外麵的天色,同時默了默。
芳官捏了捏袖子“那……那奴婢……”
傅雪抬頭看她“立正,站好。”
芳官隻能應道“是……”
衛子卿抿了抿唇“卑職隻是來看看娘子還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