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眼“軟筋散倒是聽聞過,就是不知道十香是哪十香,至於含笑什麼的,未曾聽聞。”
“那都有些什麼毒?”
那郎中解釋道“無非是一些草藥,和砒霜、鴆酒、蛇毒之類罷了,軟筋散也不過是曼陀羅控製好毒性所產生的麻痹反應,還有許多草藥過量皆可令人喪命,用得好也可救人性命,是謂物極必反。”
傅雪覺得這解釋倒顯得科學許多,不像武俠小說裡那般誇張“那這些毒都有解藥麼?”
“過量皆無解。”
傅雪聽罷點點頭“受教了”,片刻後突然轉頭問衛子卿“我當年毒害姐姐用的什麼毒?”
滿室一靜。
郎中臉色大變,包紮的手都抖了起來。
衛子卿答不上來,他頓了許久“你都不知,我如何知道?”
傅雪默了默,突然撫掌道“真好!”她滿含譏諷“不知道?所謂捉賊拿贓、捉奸見雙,連是什麼毒都不確定,就都口口聲聲說我下了毒?”
衛子卿垂下眼捏緊了拳頭,覺得傅雪刻意說‘捉奸見雙’四個字來嘲諷他。
傅雪也不在乎衛子卿回不回答,瞧見郎中已經給他包紮好,便施施然站起身來“走吧,還是那邊的小郎君瞧著順眼些。”
說罷,便領著人往席暮長房間去了,絲毫不掩目中無人的模樣,瞧著又有些像從前的明負雪。
衛子卿待她不見了身影才抬起臉來,麵目冰涼,覺得自己做了一場無用功。
他為明負雪擋那暗器,不過是臨時起意罷了,他完全可以,一劍將那暗器擊飛。
可惜明負雪壓根沒打算接他遞來的橄欖枝,顯得極為薄情寡義。
竟讓他有些無從下手。
……
席暮長被喚醒,瞧見傅雪立在床邊,手中還端著碗,立即虛弱的說道“娘子,我好疼。”
傅雪將碗遞過去“那正好,喝了吧。”
席暮長聞到一股極淡的腥臭混合著酒味,向後躲了躲“這是什麼?”
押不蘆亦名屍參,滋生於陰暗腐臭的泥土或墓穴,人類采集它的方法也極為血腥殘忍,有些腥臭也是自然。
傅雪道“止疼的。”
“可聞著不像正經玩意。”
傅雪掩了掩唇“你又如何去要求毒藥正經。”
席暮長大驚失色“我不疼了。”
“是麼?衛子卿不肯喝,可是差點被活活疼死。”
席暮長聞言擰了眉“你去瞧他了?”
傅雪彎了彎唇“好歹‘舍命’相護一場,瞧瞧他有什麼打緊。”
席暮長有些生氣“沒有他,我也護得住你,也不會受傷。”
“是是是,你最厲害,喝藥。”
席暮長被傅雪敷衍的態度弄得更生氣了,將頭彆向另一邊。
傅雪毫不手軟的在他背上的傷口附近按了一下。
席暮長劇烈的一抖,改趴為側身躺著,嘴裡嚷道“疼疼疼疼疼!”
傅雪輕笑道“嬌氣。怕疼就快喝了它,我耐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