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官習慣了她動不動冒出來的生詞,也不發問。
傅雪有些犯愁“她進不來,我出不去,這要如何把藥給她喂下去?”
負責棲雪苑的管事渚清一大早去了街市,在茶坊裡尋了一個行老,要雇個背景乾淨手藝好的廚子。
那行老一聽,驚異道“最近可真是奇了,昨兒就來人雇走了許多廚子,這是要辦大宴麼?”
渚清急了“那還有沒有廚子了?”
“有有有,就是沒得挑,也是巧了……”
渚清最後領回來一個年紀大些的廚娘,還帶有一名年輕的啞巴小廚工,是廚娘的養子,不但要打下手,還要嘗菜以防有毒。
再讓傅雪試過味道是否滿意,她素來不大挑食,那廚娘和廚工便留在了棲雪苑。
……
聞青燈一行人回到的紫照城,城守依例看過腰牌,輪到衛子卿時,一名城守小聲道“王爺叫大人莫要亂說話,隻作不知。”
衛子卿微微點了點頭。
步天行就是不著人來交待,他又哪裡敢說是回北陰取避承丹的解藥,這是怕步若鴻沒有借口為難北陰麼?
聞青燈朝後方瞟了一眼,沒有說話。
結果在去帝度宮的路上,又瞧見在一邊等候的身著淩雲衛鎮撫使補服的席暮長。
聞青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明負雪捅個簍子,一堆人圍著轉。
席暮長躬身行禮後與聞青燈並肩而行,走得極慢,壓低了聲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過了不久,席暮長回頭望了一眼“來了。”
眾人回頭瞧,身後稍遠處有內侍抬著轎輦而來,那是聽說衛子卿已被帶回聖京,聞訊而來的步天行。
他回府剛想要去瞧瞧明負雪,結果收到消息,馬不停蹄的又趕回王城。
之前擔心錯過,還事先在城守那留了話,也算是相當謹慎了。
眾人停下腳步,站在路邊等著。
待那轎輦行至眼前,眾人行了禮,步天行起身下輦,與聞青燈和席暮長走在一處。
席暮長說話的聲音正常了起來“卑職昨日聽聞一件趣事。”
聞青燈好笑的看著他,配合道“說來聽聽。”
席暮長作模作樣道“還記得之前出使我東彥的北陰使臣麼?聽說被北陰國君整死了一個,還於鬨市示眾了三日。”
衛子卿在後麵垂著腦袋安靜的聽著,這個消息他早就知道了,隻是有些不明白席暮長為何要特意提起此事。
聞青燈接話道“自然記得,你是不知當時,那些使臣氣焰極為囂張,隻是這消息你知道得晚了些。”
步天行哼了一聲“可惜,等了許久,明展眉也隻弄死了一個,這教本王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席暮長應道“王爺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說完,他回頭在衛子卿臉上掃了掃。
衛子卿突然有些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