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行允了。
文杏就拿了方子出了府,再回府時,手中都是藥包,但袖中就多了一些裝有押不蘆解藥的小瓷瓶。
主要也是怕禦醫太多,在棲雪苑煎藥,容易讓他們聞出味來。
文杏往返第三趟時,天色已有些暗了,在離棲雪苑不遠的地方,突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記,她嚇了一跳,轉身去瞧,竟是暗香。
暗香不由分說將她拽到一旁隱蔽的地方,問道“側妃如何了?”
文杏眼睛一紅“還是老樣子。”
暗香忙勸道“哎喲,她又待你不好,你還為她哭上了。”
文杏蹙起了眉“胡說什麼……娘子沒有待我不好,隻是不如待芳官姐姐親近。”
“是是是,那不就是不喜歡,我們公主就喜歡你這樣乖巧聽話的,總是拿我與你比來著”暗香突然話鋒一轉“你買這許多藥,怎麼不叫個人幫你拿,來來來,我幫你拿。”她邊說邊上手去拿藥包。
文杏趕緊推辭“不用了,我不與你多說了,我要進去了,還等著用藥呢。”她說完便跑了。
暗香站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瞧了好一會兒。
中了毒的人抵抗力下降,傅雪還不到晚間時已隱隱有了發熱的跡象,
芳官就決定給傅雪喂解藥了。
為了不顯得太突兀,她暫時隻喂了一半。
文杏在一邊打著扇子,芳官便學著傅雪教過的法子,將她翻來覆去的用烈酒給她擦拭去熱,禦醫端藥來瞧時就聞到了滿屋子的酒香。
芳官怕他們又給傅雪灌藥影響了押不蘆解藥的藥性,忙道“也不知是不是上一味解藥起了作用,我聽娘子的吐息似乎重了一些。”
禦醫聞言大喜,連忙將藥放到一邊,來給傅雪把脈,果然脈相漸漸清晰了起來,就是時斷時續。
待輪到之前給傅雪瞧過心疾的禦醫把脈時,欣喜之餘又覺得這場景、這不穩的脈相似曾相識,但他此刻隻覺得劫後餘生,哪裡有心思細究那些。
步天行在禦醫處聽聞這個喜訊,也進屋子來瞧了瞧,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
傅雪又被芳官翻成了趴著的姿勢,右手搭在床沿,步天行不知是情不自禁還是如何,將傅雪的手握在了手中,因為發熱的緣故,手心濕熱。
與昨日撫在他手臂上的溫度大不相同。
芳官站在一邊目光凝在了他們相握的手上,完全不受控的抬高了兩道眉。
這你穠我穠的什麼意思……
一直跟著步天行的滄浪低眉順眼的瞟了一會,心道這才是患難見真情。
步天行捏著傅雪的手把玩了一會,想到這隻白皙細嫩的手,曾經抓著鎖鏈、提著鞭子、捏著簪子……步天行陡然將她的手撇開,噌的站起身來,離開床邊四五步遠,突然冷冷問道“她發上的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