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雪寒霜耐歲寒!
芳官一頓,心知傅雪定是用簪子行過凶了,否則不能讓人這麼惦記,於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乖乖將傅雪枕下的簪子取了出來雙手遞了過去。
步天行接了過來,攏在袖中拔了拔,果然拔出來一截,他寒著聲音說道“醒了再回稟本王!”
步天行說完便捏著簪子脊背僵硬的走了。
那些禦醫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命人去冰窖取了些冰,又留下兩副保守的去熱的方子,便各自休息去了。
芳官待人走淨,又叫文杏去煎去熱的藥,這才將剩下的解藥全部喂給了傅雪。
又等了許久,傅雪才緩緩睜開了一隻眼睛,又轉了轉,芳官還沒說話就聽她口齒不太清晰的控訴道“我嘴裡好苦……肚子好撐……是怎麼回事?”
芳官失笑,能不苦不撐麼,吃了喝了那麼多所謂亂七八糟的解藥。
傅雪仿佛才恢複了一點神智,她發著高熱,有些混沌“我在哪?”
芳官歎了一口氣“棲雪苑。”
傅雪眼神瞬間清明了一些“那你給我喂了解藥,說明假死不成。”
芳官“嗯”了一聲“禦醫總能摸到脈相,便死不成。且你發了高熱,我怕你挺不過去。”
傅雪沉默了片刻“死了多少人?”
芳官頓了頓“我沒顧得上問,等你好了再問問紀千戶……”
傅雪的計劃全部用的打暈二字,前麵加上了‘非必要’三字,但誰都心知肚明,不可能這麼理想化。
而紀彥清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自家兄弟留下隱患。
傅雪盯著芳官,知她在顧忌什麼“我自定下這計劃起,就知逃不過殺戮,但既然填了人命,那就不能失敗。”
“可……”芳官以為她打算繼續假死。
傅雪擺了擺手,她覺得心口不適,緩了緩才又道“將我昏迷後發生的事和所有人的反應全部告訴我,事無巨細。”
她明明昏迷方醒,還發著熱,卻努力集中著精神去聽芳官講明雪顏是如何作梗,步若鴻與步天行的決斷和反應,以及衛子卿出了勝雪軒……
文杏端了去熱藥來,又將暗香找上她的事說了一遍。
芳官將傅雪慢慢扶起來,她擰著眉喝下藥,抹了抹嘴“我本沒將這主仆二人算在內,既然她二人非要作死,我若不加以利用,倒是對不起她們了。”
她突然想起來似的“我的胭脂都拿回來了?”
芳官拍拍她的手“放心。隻是……簪子叫人收繳了。”
傅雪料到簪子肯定保不住,隻問些旁的“他們搜過我的屋子了麼?”
“目下可能還沒反應過來,總是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