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猜想步天行不說,其他人就不知道她動用過簪子,也動了軟筋散,自然沒人前來搜尋,但步天行定會尋些彆的名目叫人來搜她的屋子,於是交待芳官東西一定要藏好。
她將文杏喚過來,挑起文杏的下頜,左右瞧了瞧,“文杏的臉還是寬了些,完妝後總是差強人意,想個法子,叫那暗香變胖些。”
她之前在棲雪苑,無事的時候就用文杏仿妝,仿得就是暗香,在以前未更改的計劃裡,原本就有仿妝的想法。
文杏與暗香身形相仿,臉卻不大相同,暗香有些姿色,是張鵝蛋臉,文杏卻是張偏圓形的娃娃臉。
芳官和文杏相視一眼,不知這變胖如何變……就聽傅雪接著道“腫了就胖了。”
她話方說完,突然感覺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兩下,然後喉嚨一甜,咳出一口黑血來。
芳官與文杏大吃一驚,傅雪安撫道“沒事,應當是押不蘆服用過量,這是在排毒。”她信口胡謅,其實自己也沒底,隻是內心想法更是堅定,付出這許多代價,是說什麼都要逃出去的,可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
待到次日清晨,禦醫們又陸陸續續進來看診,但芳官將厚重的帳子放下了,隻將傅雪的一隻手搭在帳外,說是因天熱傷口腫瘍(發炎紅腫),含蓄的表示沒給側妃很規矩的穿衣裳。
當然,這都是傅雪教她的。
禦醫們表示理解,隔著帳子給傅雪把了脈,又觀察她的血色。
似乎已經解了毒性,但人卻還時斷時續的發熱,沒有清醒的跡象,可是脈博已趨近於正常,隻能解釋為身體虧損的厲害,用現代話來說,就是身體受了重創,防禦機製開啟,自我修複中。
這也不完全是裝的,傅雪確實因發熱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間,再加上與芳官文杏交待些後續計劃,拖著病體熬到清晨才睡下。
禦醫們又合計了一陣,開出了一些補身體的方子,怕她虛不受補,特意將退熱後每日遞增的份量都列了出來。
然後向步天行回稟之後,終於散了,原先的禦醫留在棲雪苑,其餘三人回了王城複命。
滄浪果然帶著一群人來了棲雪苑,先是將前些日子傅雪訂做的衣裳,將已經做好的幾套,先送了來;又著人搜尋了屋子,說是鬨了鼠,要除鼠,要堵老鼠洞……還似模似樣的帶了幾隻狸貓來。
搜查的格外細致,動作倒還放得很輕,直把棲雪苑搜了個遍,這才離開,還留下了兩隻貓。
待他們離開,芳官站在古樹下乾咳了兩聲,有人將掛在古樹上的包袱丟了下來。
待到午後,文杏拿著方子去抓藥,果然在回來的路上又被暗香竄出來堵住了“我瞧著禦醫走了好一些人,側妃該是大好了吧?”
文杏心道,‘你倒真是從早守到晚,’她打了個嗬欠“那你不問那些禦醫,卻偏要跑來問我?”
暗香乾笑道“他們哪裡會搭理我,哎喲,王妃日日擔心側妃,總是著我來打聽消息,乖妹妹,你就說說嘛,我也好交差。”
文杏狐疑的看著她“王妃會擔心我們娘子?”
暗香瞪著眼睛“你胡說什麼呢,她們鬨歸鬨,可是實打實的姐妹,怎會不擔心。”
文杏猶豫了一會,“我出來時間長了,也不大清楚,不如你跟我進棲雪苑去瞧瞧。”
暗香吃了一驚“我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