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雪寒霜耐歲寒!
步天行仿佛回過了神,他環顧了一圈,眼裡是窒人的黑暗和冰冷,目光卻聚焦不到任何人的臉上,好像誰都沒有被瞧進眼裡,包括站在不遠處的步若鴻。
步天行像是終於想起來要秋後算賬“明雪顏在哪裡?”
一直守著他的渚清小聲回道“王妃暈倒了,被衛大人送回了勝雪軒。”
步天行抬腳便走,渚清連忙跟了上去。
一直關注著步天行動靜的步若鴻覺得他的情緒不太對“走,跟上,怕是要犯渾。”
步天行走到勝雪軒門前,瞧見被堵在外麵的一眾婢子和內侍,一問得知是衛子卿不讓他們進去,步天行眼神起了點變化,他加快了腳步,結果走到一半便瞧見迎麵而來的衛子卿,還有禦醫。
步天行堵在胸口的濁氣消散了那麼微不可察的一丁點,他看起來還算平靜的冷聲問道“王妃如何?”
禦醫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猶豫著開了口“王妃情誌失調,肝鬱氣滯,似有些癔病的病兆,且動了胎氣,需要靜養。”
步天行頓住腳步“癔病?會如何?”
禦醫小心解釋道“因七情內傷,易致性情狹隘,富生幻想,表現欲強且多愁善感。嚴重時會因症而說話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後語,舉止匪夷所思,若不加以重視,天長日久恐傷人或自傷。”
步天行冰冰涼涼的目光落在禦醫身上“為何突然就生了癔病?你的意思是說王妃今日的舉動與癔症相關?”
禦醫垂著頭不敢瞧他“不無可能,原因尚還不明,多因刺激過甚或平日憂思過重。”
步天行頓了片刻,突然道“明負雪之前是否有癔病的病兆?”
禦醫一怔“側妃多在昏睡之中,瞧不出症狀。”
步天行沉默了一會轉而問道“為何將那些侍婢攔在園外?”
衛子卿恭聲解釋“卑職覺得側妃像是被人近身暗害,故而懷疑有人混在侍婢當中行凶,王妃此處的侍婢還尚未清查,卑職不敢大意……”
步天行沉聲問道“你緣何覺得側妃是被暗害?”
衛子卿一副莫名其妙臉“側妃一直被人行刺……”
步天行又沉默了下來,他倒寧願明負雪是被人害死的,也不願明負雪是因為恨他厭他,而不想活了。
待來到屋子前,衛子卿、禦醫和渚清沒有跟進去,守在了門外。
步天行一腳踏進屋中,就見明雪顏本在屋中轉圈圈,像突然受到了驚嚇,她愣了一會突然跪在了地上“王爺!我沒有,沒有害明負雪!我也真的沒有放火,那不是我做的!我昨兒暈倒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步天行微眯了雙眼“不是你放火?那是誰?”
這話問的,她哪裡知道是誰?她醒來便在這勝雪軒裡了。
明雪顏張了張唇,突然哽咽了起來“我沒有……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這模樣,在步天行眼中便是強行脫罪,步天行的眼裡像藏著噬人的獸。
她膝行兩步抱住了步天行的腿“是明負雪扮作我的樣子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