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行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低沉又嘲諷“對,她用死來害你,再扮作你的樣子燒她自己。”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是控製不住脾氣的表現“明雪顏!你把所有人都當瞎子!”
明雪顏有些絕望的向後仰了仰,想起了衛子卿的話,‘死的人是她,沒有人會相信你。’
滄浪跟在步若鴻後麵,瞧見勝雪軒門前的侍婢,陡然想起來要換侍婢,連忙告退去喚人去了。
步若鴻則與聞青燈徑直入了勝雪軒,待來到屋前,就見屋外候著三人,而屋子裡麵傳來女人癲狂的叫聲,像個瘋子“那個賤人!她死了都要害我?我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不信我!……”
裡麵傳來啪的一聲脆響,明雪顏的叫聲戛然而止。
步天行似乎終於到了失控的邊緣。
步若鴻走到門前,看到禦醫急得直冒汗,問道“怎麼了?”
禦醫急忙跪下“陛下,勸勸王爺吧,王妃胎象不穩,受不得刺激了……”
步若鴻眼神一動“去,將天行打暈帶出來。”
衛子卿不敢動,聞青燈則應聲而動,身形鬼魅般閃進了屋子,步天行連人都沒看清,就暈了過去。
聞青燈將人扛了出來,目光向衛子卿三人一掃“誰都不準說出去。”
步若鴻哼笑了一聲“怕什麼,就說是孤打的。”
滄浪總算是領著一堆內侍和婢子來了,明雪顏被安置在榻上,臉上是紅通通的巴掌印,精神很是頹喪。
禦醫又診了許久,已經快要摸不出喜脈了,他在猶豫著想要跟步若鴻說出實情。
明雪顏瞧著禦醫的不安,心已經沉入了穀底。
她撞了一頭南牆,總算開始正視衛子卿的那番恐嚇,那時步天行眼中的厭惡和殺意都快掩不住“若不是看在你腹中的孩子……”
後麵是什麼,他沒說,但肯定不會是好話,或許也沒想好要怎麼對付她。
明雪顏是真的怕了,步天行厭惡的眼神,她不是第一回瞧見,若是沒了孩子……她觸底反彈,陡生一股破罐破摔的決絕,眼神狠戾,用氣聲對那禦醫道“你要敢說出去,我一定拉你墊背。”
步若鴻沒有進屋子,隻在屋外等候回稟,禦醫抹了抹一頭汗水,轉身出屋子時,明雪顏起身跟了出去。
“王妃胎像不穩,有些凶險,需要安胎靜養,不可再受任何刺激。”
步若鴻聽完還未說話,明雪顏上前福了一禮“陛下,能否讓先生留在我這園子裡,一事不煩二主,之前也都是先生為我安的胎,若出現什麼問題,先生應付起來應更遊刃有餘。”
分明是說,若出了什麼問題,這位禦醫也有責任。
步若鴻無所謂道“準。”
那禦醫一臉絕望的被明雪顏硬生生綁在了一條繩上,卻倒底是被從明負雪的那件事裡麵摘了出來,就算步天行醒來要大開殺戒,應該也殺不到他頭上了。
可即便是這樣,他仍覺得自己倒了八百輩子的黴,攤上了這兩姐妹。
他惶惶不安之下,不由得瞧向一邊的衛子卿。
衛子卿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