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他們想複雜了。
又有一位將領提出疑問“自來軍中多白丁……”
“無事,總有識字的,其實這樣更好,因為在他們習慣了之後,你無論寫的是什麼,都會讓他們停滯不前。”
又商議了許久,眾將分彆領了任務退下,何不惑站在原地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傅雪放下圖紙,“怎麼?”
何不惑期期艾艾道“封……封夜行,想,想見您……”
傅雪似笑非笑的看他“心軟了?”
何不惑連忙擺手“不不不不,他說,無非一死,他想死在戰場上。”
傅雪還沒說話,看眾人散去的宋辭與聞釗正巧走進帳中,宋辭挖苦道“他一個廢人,能做什麼,人肉震天雷麼?”
何不惑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傅雪沉吟了片刻,卻道“倒的確能派上用場。”
聞釗提醒道“他手腳已廢,武功儘失。”
傅雪點了點頭“我知曉,步鎮北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這個隱患還活在世上。”
她哼了一聲“若他當真有這般覺悟,我倒能高看他幾分。”
封夜行終於見到了傅雪。
他眼見一抹素白的身影出現在幽暗的過道中,緩緩靠近,忙坐直了身體,又抹了抹臉。
然後他頓住了,凹凸不平的觸感使他這才想起,自己這張臉已經毀了,擦得再乾淨,也醜陋異常。
他為自己的反應感到可笑,卻又不受控製的緊張。
牢獄裡混雜著難聞的味道,恭桶還在不遠處擺著,明明是他一直想要見明負雪,但當人真的來了,他又覺得萬般難堪。
傅雪沒有進來,她站在牢門外,披著純白的貂皮大氅,一塵不染仿若謫仙,縛著麵紗的臉看不出表情,淡淡問道“聽說你想見我?”
封夜行站起身來靠近牢門,雙手欲抓在欄杆上,卻被傅雪身後的宋辭用帶鞘的劍抵住肩膀“離遠些。”
傅雪抬起手來“無事。你們先出去。”
宋辭、芳官與原先就守在這兒的聞釗相視一眼,退了出去。
封夜行貼近牢門,仔仔細細的看著傅雪,覺得她眉目間越發凜然,將從前那豔麗無邊的顏色掩得越發不見端倪,好像那從前偎在他懷中黏黏膩膩的嬌花隻不過是他午夜夢回。
他開口有些艱澀“你……與從前真的很不同……”
傅雪摸著手中的火籠(手爐),“往昔不可追,時間有限,郎君要不說說彆的。”
封夜行頓了頓,“我自知罪孽深重,必死無疑,卻仍肖想能死得其所,望殿下能給我最後一個機會。”
傅雪沉默著,來回踱了兩步,“你已經廢了,殺不了敵。”
封夜行垂下眼“你既然能使計讓東彥錯將步天行當成了我,那我應當還有後用。”
傅雪挑了挑眉,“何二倒是什麼都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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