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議的愛人!
現在,人們臉上嚴冬般的“肅穆”已給這顆紅日照耀成為融融的夏景;那籠罩著整篇寺廟的片片“愁雲”傾訴著每一個鎮民對於案情的關切之意。
兩輛黑白相間的警車直闖入豐山鎮,像是聞著氣味而來的獵犬,殺到寺廟的門前,急促停下,刻意地激起一陣灰塵,把趴在窗戶邊的孩子嚇個半死。
一個男人從車中走下來,正是管理周邊村鎮轄區的警官七牧勝瀨。
勝瀨不喜歡在周日出來巡邏,但是今天一早起來,他的直覺告訴他,豐山這個地方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情。
一個老警察的直覺。
“喔咦,土包子們,你們在這兒起什麼哄哩?”
勝瀨的叫聲頓時使得擠在廟前的觀眾們讓道一旁。其實,勝瀨倒也不是什麼壞家夥,但也絕算不上好人,而且僅僅是憑借其警察的身份就足夠大家退避三舍了。
他踱著叢林王者一般的步子,每邁出一步都虎軀一震。凡是他的眼睛掃過的地方,無不是躲避他的目光。
勝瀨在眯起眼睛,從一麵頗有些臟兮兮的玻璃上朝裡麵看去——隱約瞧見了裡麵放在草席上的遺體。他很雀躍,不錯,他的預感成真了。
他的直覺從來沒有讓他失望。
他一把抓住了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少年——正是才將驢車還回家中又趕來的新山正南——拍著對方的肩膀說
“喲,小家夥,告訴我死的是什麼人?”
他的嗓門有些大,而且手上的動作十分粗魯,顯然是嚇到了正南。正南一臉的畏懼,說不出話來。
“小弟弟,快點告訴我,我是警察,又不是壞人。”
勝瀨擠出三分難看的笑容,搭配著他那茂密的胡茬和發光的眼神,竟真有幾分恐怖。
正南想要逃跑,但是勝瀨的手臂力氣很大,他掙紮著卻無法掙脫。
“今天是掛的什麼風,七牧警官居然這麼快就出警了。”
增井幸人突然出現了,他拍了拍勝瀨的手,示意對方鬆開正南的手臂。
“哎喲,這不是我們的‘日奸’大人麼。”勝瀨笑著說。
勝瀨的身高是一米八,在整個衝繩,這樣的身高的人也是極其稀少的。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增井,小眼珠子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地情愫。
他們本是同一個營的戰友,比起勝瀨,增井的出身要高出許多。不過,因為從小就在一個街道裡長大,他們彼此再熟悉不過了。
雖然“日奸”絕不是什麼毫聽的詞語,但是這是他們彼此打招呼的方式。就像童年時做的那樣,無所顧忌。
“怎麼啦,狗賊今天這麼早跑來?”增井馬上“還以顏色”。
勝瀨突然在對方肋骨的地方給與一擊肘擊,而增井也配合著演出,佯裝出躲避的樣子。
“什麼把風把你吹來了,居然親自駕臨。”
“沒事,好兄弟,我今兒個一早醒來,就不知他媽怎麼搞得,想來問候問候你。”
“好的,現在你已經問候完了,”增井的語氣不知真心還是假意,“你可以打道回府了。”
“阿啦阿啦,瞧你說的,”勝瀨挑了挑並不存在的眉毛,“可真符合你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品。”
這兩個老爺們就這樣彼此之間,大眼瞪小眼了大概三秒的樣子,還是勝瀨先敗下陣來——他朝著路邊走去
“來吧,碰我散會兒步,這裡隔牆有耳。”
本來圍過來的不少——以為可以看好戲——的鎮民見狀連忙躲到一旁,一麵被這個長得凶惡的警官給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