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嬌反派不乾了!
深夜。
城市籠罩在藍黑色的夜幕下,抬頭望見的不是星空,而是直插雲霄的大廈,正星星點點亮著燈。
蘇桃偷偷摸摸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從後座把暈過去的時燼攙扶出來。
人剛一搭上身,他就被壓的往下矮了一截。
扶過醉漢或者昏迷的人應該明白,當人失去意識時,扶起來就跟拉頭一百多斤的豬一樣。
而大多年輕人,都沒拉過豬。
蘇桃沒想到騙時燼喝下有安眠藥的水那麼簡單,結果把人扶到電梯這段路卻這麼難。
硬撐著用零點五鵝的體力半扶半抱著把時燼帶到電梯旁,蘇桃手掌抵著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個念頭油然而生。
要不算了吧?
早知道小黑屋人這麼困難,他應該把時燼騙到家裡再喂水的。
但現在無論把人送回車上,還是帶到樓上,都是一段漫長的距離。
叮咚——
電梯到了。
蘇桃咬咬牙,把時燼扶了進去,靠在角落裡,兩個人完全挨在一起,隻有這樣他才能支撐著時燼的重量。
電梯逐漸上升,發生了蘇桃最不想遇見的事。
有彆的住戶上來了。
來人是一名中年婦女,一見電梯裡這畫麵都震驚了,拿著手機楞在門口,表情像撞見了什麼違法現場。
蘇桃甚至能感覺到這位阿姨在判斷時燼的狀態是不是有問題,嚇得起了一背白毛汗,連忙轉了個身,往時燼臉上啵了一口。
阿姨將信將疑的走了進來,窩在對角線的角落裡,暗中觀察這兩人。
蘇桃隻能一邊說著抱怨的情話,一邊假裝照顧時燼。
隻有他自己知道現在已經快站不穩了,隻想趕緊把人轉移到房間裡去。
好在,過了三層阿姨就下去了,也沒報警。
蘇桃大大鬆了口氣,軟趴趴往時燼身上一倒,活像兩坨史萊姆互相依靠,說不清是誰撐著誰了。
他看不見,時燼搭在他肩膀上的臉憋笑憋到嘴角抽搐。
好不容易把人挪進簡單掩飾過的臥室,蘇桃啪嘰一下倒在床上,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跟他想象中充滿黑化病嬌味道的小黑屋根本不一樣!
蘇桃一開始想的是,他終於像劇情裡一樣,成為了一個冷酷無情的病嬌。
時燼在他手下瑟瑟發抖,在陌生環境的惴惴不安,也許時燼會誓不屈服……
那蘇桃就會踏著黑色的皮靴,用變聲器扭曲後的邪惡聲音,使時燼徹底被他的陰影所掩蓋,明白自己是逃不出籠子看不見藍天的飛鳥。
對,沒錯,就是這樣!
當時想到這個情節時,蘇桃可恥的為被掌控的時燼小可憐心動了,在他的想象中,他簡直就是世界上最邪惡的反派。
事實證明,想象和現實差距有點大。
蘇桃從抽屜裡拿出一根鏈子,開始琢磨給時燼拷在哪兒。
“鏈子是不是買長了,要你真以為我是歹徒用鏈子勒死我怎麼辦?我好累啊,為什麼把人關起來這麼難,我看小說裡為了掩蓋痕跡還要做好多步驟,天哪,他們都那麼有精力的嗎?”
蘇桃琢磨來琢磨去,把鏈子一端撈在時燼腳腕上,另一端拷在床腳。
這樣,鏈子的長度隻夠時燼剛剛走出房間。
“手也要捆起來,眼睛也要蒙起來,等淩晨再弄吧,捆一晚上多難受啊。對了,我的台詞本呢,我的變聲器呢……小傻貨!”
“小傻貨!看看我裝備在不在書房裡!”
自己來拿!
小奶貓不耐煩的叫了聲,蘇桃放下時燼蹭蹭跑過去了。
時燼淺淺呼了口氣,嘴角已經麻木了,憋笑憋的。
他失眠已久,不知道吃過多少安眠藥助眠了,時間久了就沒用了,從始至終他都清醒的很,就想看看蘇桃怎麼關他的。
想想都很有趣。
但他沒想到會這麼有趣。
貓叫小傻貨,主人得叫大傻貨才對。
如果蘇桃某天加入犯罪團夥,可能團夥暗中潛伏著發現成員不見了,原來是蘇桃累趴在原地不動了。
真想知道要是他醒後假裝反抗,完全打不過的蘇桃會不會被嚇到飛起。
聽到蘇桃拖鞋噠噠噠回來的聲音,時燼連忙裝昏。
蘇桃把小傻貨也抱來了,他戴上變聲器,拿出摘抄了這段劇情裡台詞的本本,認真道
“我還沒乾過這違法犯罪的事,有點緊張,咱先來排練一遍。”
讚同。
小傻貨也怕宿主當場掉鏈子,從正經小黑屋變成兩坨人形馬賽克。
“首先,時燼醒來時非常無助,質問我是誰,有什麼目的。”
蘇桃調了調變聲器,竭力模擬陰冷的感覺,“誰讓你一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怎麼可能看得見螻蟻的渴望。”
時燼身體微微顫了顫。
小傻貨沒忍住笑出了聲。
被你說出來,有點中二。
“你最在乎你的驕傲,那麼……”蘇桃卡了一下。
原劇情這裡是原主動手了。
蘇桃試探著一拳捶在了時燼身上。
“這一拳,是打碎你驕傲的第一步。”
小傻貨覺得這連隻蚊子都打不死。
蘇桃自己也羞恥的不行,又累的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