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裝備往床頭櫃一放,去洗漱了,洗完還打了盆水來,給時燼擦了一遍。
“睡衣就不換了,我實在沒力氣挪你了,你自己將就將就。”
說完,蘇桃設了個早上六點的鬨鐘,給時燼蓋上被子,自己往時燼懷裡一窩,疲憊不堪的他立刻陷入了黑甜夢境。
早晨,剛剛響了一聲的鬨鐘被關閉,蘇桃毫無察覺睡得香甜,臉頰的軟肉被擠得微微嘟起,似乎夢見了什麼好事。
而時燼睜開雙眼,無比清明。
他輕手輕腳起身,從床頭櫃裡找出鑰匙打開鎖鏈,轉而拷在了蘇桃身上。
與蘇桃對他的寬鬆不同,時燼又從床底櫃抽出手銬,將蘇桃手輕輕拷在了背後。
最後,蒙住眼睛,調低空調溫度,一下一下拍著臉頰,把人拍醒了。
蘇桃剛醒時有點懵懂,眼前一片漆黑,他下意識以為天還沒亮,想倒頭再睡。
那隻冰涼的手卻慢條斯理的握住了他的後腦勺,凍得蘇桃一激靈。
他這才發現不對勁。
不可能黑到什麼都看不見啊!
而這一動,更是不妙,雙手被反拷在背後,一隻腳拷著鐵鏈,可謂是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這……
這不是他想象中對時燼的劇本嗎?怎麼到他自己身上來了?啊?
黑暗中,吹過的風微涼,令蘇桃不由自主想到許多恐怖的事。
他抿了抿唇,試探喚道“時燼,這是你做的嗎?”
“嗬。”
一聲冰冷邪惡的嘲笑響起。
那是變聲器扭曲過後的聲音,光聽聲音,其中蘊含的憎恨恐怖,甚至能想到中世紀的殺人魔,離開犯罪現場與人擦肩而過時,插在袋子裡的手中正握著染血的刀。
蘇桃被嚇得一抖。
那人不再說話,隻一點冰冷的觸感,慢悠悠擦過蘇桃喉結,在鎖骨處勾勒優美弧線,再下滑到心臟那側胸膛的肉粒上。
那是一個圓環狀物體。
冰冷的金屬圈摩擦在溫熱皮膚上異常敏感。
蘇桃繃緊了身體,不安的顫抖著。
他認出時燼的氣息了。
可這個時燼,與平時的時燼截然不同。
時燼在興奮。
這是什麼,難道是耳環?時燼想給我釘進去?!
“你在感到害怕。”時燼的聲音通過變聲器,那本就釋放的陰暗麵更是被放大了幾倍,令人不寒而栗,“那麼,你原本打算用這些東西對我做什麼呢?”
“因為我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你看不起我,故意接近我,使我喜歡你,再利用我的信任來打碎我的驕傲……是嗎?”
時燼陰森森笑了一聲。
蘇桃腿都軟了。
“我不是我沒有,我就想跟你玩個角色扮演啊!”
“那麼,安眠藥怎麼解釋?”
蘇桃“……”
時燼翻開台詞本,“讓我看看,在毀去我之後,沒有任何人知道是你做的,你也可以放下你心裡那個人,回家接受父母的安排相親結婚……”
握著小本子的手指陡然一緊,將本子捏的變了形。
時燼之前都是裝的,既然蘇桃想玩,他也想玩,他們自然可以好好玩玩。
可是,蘇桃為什麼要寫這種話呢?
無論是角色扮演還是戀人的角度,跟他說這句話都不正常。
回去相親結婚?
難道這是蘇桃的心裡話,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他?
因為他是上司,分手分不掉,所以用暗喻告訴他蘇桃吃到口了,已經膩了,讓他自己識趣點分手?
對了。
他們壓根就沒正式表白確定過戀愛關係吧,也就是說,在蘇桃心裡,他是個炮友?
時燼胸膛燃燒著黑色的火焰,他看著蘇桃心虛的縮了縮,心下越發冷了。
“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相親結婚呢?蘇秘書,該不會辭職信已經準備好了吧,隻是藏著還沒交給我。”
蘇桃幾乎能感覺到時燼實質化的嫉妒與怒火,內心叫苦連天。
小傻貨,叫你拓印台詞,不是把所有的都印上來啊!
本身時燼就半黑化狀態,連路薇都吃醋,這下更了不得了。
“怎麼不說話呢,哥哥,在想怎麼蒙騙我嗎?”
這聲哥哥一點都不甜,在蘇桃耳中,就跟催命的一樣。
他現在還整個人酸軟無力,簡直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我這不是為了刺激你麼,角色扮演時你又不知道是我……我錯了,爸爸我錯了!”
“我真沒想回去相親結婚啊!”
橫也一刀豎也一刀,蘇桃顫顫巍巍伸出拷了鎖鏈的那條腿,忍痛道
“作為賠償,這條腿歸你了!”
“哦?”
時燼轉動黑沉的眼睛,手指沿著大腿根劃了一圈,像是刀片要將這連根斬下。
“一條腿,怎麼夠呢。”
“我要你這個人一輩子都屬於我,你明白嗎?”
那個冰冷的金屬圓圈,套進了蘇桃左手的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