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嬌反派不乾了!
“好濃的怨氣。”
宿舍樓整棟樓黝黑無光,像潛伏在黑夜中張開血盆大口的危險巨獸。
等待著獵物入內。
蘇桃隻覺得更冷了,葉寒枝發現情況有異,現了身形。
一根發光的金線自他指尖探出,沒入宿舍樓入口處。
蘇桃保持著既貼近葉寒枝,又不影響他操作的距離。
他感覺到那片粘稠的黑暗在金線探入時仿佛震動了一下,但金線的前端也消失在黑暗中。
葉寒枝收回道德金光,語氣平淡。
“這麼短時間內結成鬼蜮,那些被吞吃的鬼應該都在這裡。”
蘇桃“……”
大佬,你在用買白菜的語氣說什麼可怕的事實啊!
這不就意味著他們被鬼包圍了嗎!
不對。
以葉寒枝的能力來說,應該是他一個包圍了對麵一群。
“我會解開你的封印,接下來你可以出手了。”
“我會教你。”
話被堵死了,蘇桃隻能悲憤的黏著葉寒枝,踏入了寂靜無聲的宿舍樓。
宿舍樓是男女混住的,下半截住男生,上半截住女生。
樓梯裡沒有光,隻有手電筒照出的範圍不大的圓形光圈。
蘇桃一手死死拽著葉寒枝的衣服,一手握著手電筒,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風吹草動。
不知是不是從入校時就想起了看過的鬼故事,他下意識在心裡數起了腳下經過的台階。
一、二、三……十六、十七、十八。
十八?
他記得前兩次數的隻有十七階!
手機手電筒照出的光圈陡然停住不動了。
蘇桃機器人般一格格僵硬的抬起頭,不敢去看腳下踩著的是水泥台階還是什麼東西。
“寒、寒枝……”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堅硬的水泥地變得像沼澤地一樣柔軟內陷,活像要把他陷下去。
一隻冰冷的手,抓在了蘇桃的腳腕上。
即使被灼得冒出焦臭味,那隻手也絲毫不退縮,反而抓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葉寒枝微微頓了頓,他被蘇桃大力扣著手腕有點發疼。
但這個上次還知道用劍形靈體殺鬼,再裝作不經意劃傷他的靈,現在卻是被嚇得像隻僵硬的兔子,動彈不得。
很奇怪。
可是,他沒有打算傷害他。
葉寒枝沒察覺到惡意。
他說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的微微歎了口氣。
眼看蘇桃這幅被鬼纏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居然又有些興奮了。
算了。
再不幫他,說不定蘇桃都能嚇得縮回劍裡去了。
“過來,照我說的做。”
蘇桃忙不迭撲過去,撲進葉寒枝懷裡,死死抱著人,腳下卻不敢亂動。
葉寒枝沒想到蘇桃驚慌之下誤解了他的意思,被溫熱撲了一懷,愣了一下,原本要教蘇桃化劍的話就吞回去了。
反正蘇桃不是想魅惑他麼。
他給蘇桃這個機會。
“他抓得我好痛,寒枝,你幫幫我,我要怎麼做?”
“你真的不想殺鬼?”
蘇桃連連點頭,期待問道“我能回去本體嗎?”
“不用,我來。”
葉寒枝一手把蘇桃往懷裡扣了扣,微微眯起眼,另一隻以指成刀,金光把鬼手連帶著藏在台階下的軀體都切得粉碎!
終於得救的蘇桃再也不敢離開葉寒枝分毫。
確認不會影響到葉寒枝後,他更是差不多整個人黏在了葉寒枝身上。
一路上,先是台階鬼,又是廁所裡的借紙鬼,還有徘徊在走廊上的血色高跟鞋。
蘇桃每次都被嚇得往葉寒枝懷裡撲,隻有抱著道德金光護體的男主,才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不知是有意無意,葉寒枝以往抬手就滅了的鬼,總殺的比較慢。
這樣,蘇桃腦袋埋在他頸窩裡,連抬起來都不敢的時間也就更長了。
實際上,從進入宿舍樓,葉寒枝就能確定。
在這鬼蜮裡,確實都是見過血的厲鬼。
鬼蜮的主人也是。
要不是情況有些蹊蹺,以他從來不耐煩聽厲鬼是不是有什麼悲慘過去的個性,早就直接用道德金光把這裡蕩清了。
哪會這麼一個個找著殺。
不過——
“好了嗎?”
清朗的聲音略帶沙啞,溫熱的呼吸與嘴唇的嗡動貼著皮膚的觸感過於鮮明,直擊大腦。
懷裡的身軀像隻硬擠過來的肥啾,收攏著翅膀,自以為找到了安全的臂彎,便放心的把一切交給了他。
是天真,還是另有打算呢?
可這種姿態,當真令他情動不已。
人生中第二次像這樣情緒高漲,第一次也是因為蘇桃,仿佛世界都不同了的感覺,真讓人上癮。
葉寒枝雙眸深沉,單手虛虛扶在蘇桃後腦。
他想摸摸蘇桃的眼角,能摸到一點濕痕就更好了。
他想看蘇桃哭的樣子。
既然是蘇桃魅惑他,要他有這些妄念,那他放縱了,就正合了蘇桃的心意啊。
大片大片流淌著鮮血的高跟鞋中傳出數個殘缺靈魂的尖叫,可這些血液哪怕淹沒了走廊,卻到不了葉寒枝周圍一米之內。
金線不知何時遍布走廊,把高跟鞋和血液切割成無數塊再徹底灼燒成灰。
放在外頭足以讓熟練天師頭疼的厲鬼,在葉寒枝麵前像隻螻蟻。
厲鬼來不及從紅色高跟鞋上現身,消散前看到的最後的畫麵是——
那個比厲鬼可怕得多的天師,一邊語氣淡然有理的勸誘著懷裡男孩可以把腿盤在他腰上,彆沾上血了,一邊用含著未知情緒的眼神注視著男孩。
那種眼神,鬼看了都害怕。
蘇桃現在無比感謝葉寒枝既想幫他曆練,又不忍他害怕,便這麼用心的保護著他。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