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抵在腰部極具存在感的東西,蘇桃眼神徹底的冷了下去。
“現在放開我,你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比起醫生來說,這有什麼值得在乎的呢?”
不允許自己示弱的蘇桃被膽大妄為的病人挑起了下巴,深而重的吻到嘴唇通紅,氣喘籲籲。
在他趁著阿瑟意亂情迷反抗之時,桌子被推動的聲音引起了外麵護衛的注意。
“蘇醫生,發生什麼事了嗎?”
眨眼間被屈辱鎮壓,雙手被扭在後背,趴在桌子上還被凶器抵著的蘇桃羞恥憤怒的顫抖著,冷聲道
“不用進來,我能對付。”
“真好看啊醫生,我可是病入膏肓了,想好要怎麼治療我了嗎?
其實,隻要你用這個姿勢趴在手術台上,讓我一點點剪開你的褲子……我就能死在你身上,醫生,這個治療方案如何?”
阿瑟愛極了這副恨不得殺了他卻還要維持麵子的模樣。
修長的帶著薄繭的手指以彈奏樂器般的姿勢,狹昵的沿著那漂亮的腰臀線遊走著。
阿瑟越發忍不住了,但不能在這裡要了蘇醫生。
他還想更長久的享受這種刺激和愉悅,如果真的做了,導致這種感覺消失了,他又該回到那無窮無儘的空虛之中了。
可,瘋子是會給自己的獵物留下標記的。
野獸般,阿瑟咬在了蘇桃的後頸上。
在醫生強忍的吃痛聲中,留下一個深深的滲血牙印,和一枚曖昧的紅痕。
門口的護衛既敬佩又有些擔心的等待著,卻沒再聽到會診室內傳來任何動靜。
他們對視一眼,了然於心,是蘇醫生輕易的製伏了那個病人吧。
過了好一會,蘇醫生麵色如常的出了會診室,而那名病人坐在椅子上,被拷著,居然給人一種乖巧的感覺。
護衛莫名覺得這兩人之間縈繞著一種奇怪的氣氛,但無論是看似溫和的蘇醫生,還是乖巧的阿瑟,眼神都讓人背後發寒。
資料邊緣被手指捏的發皺,後頸還在傳來痛感,蘇桃勉強維持著笑容,吩咐護衛
“把他安排到七號病房,多送些水,基於他是晚上才出現的異變,今晚十二點安排手術。”
“好的,蘇醫生。”
蘇桃頭也不回的離開後,護衛不由有些憐憫的看了眼阿瑟。
現如今針對異變怪物沒有有效的治療方式,哪怕蘇醫生手裡能有極少的希望治好,比起其他瘋人院來說,已經很是難得了。
但死亡率仍舊很高,能成為幸運兒的極少。
可阿瑟仿佛完全沒意識到,今晚上手術台是生命即將結束的噩耗一樣。
他看都沒看彆人一眼,舌尖愛憐的舔過唇瓣上殘留的血腥味,低低的癡笑了一聲。
真棒啊,醫生。
被他咬傷時的模樣,像顫抖的小獸。
明明知道他晚上會異變的,卻還要在那個時間對付他呢。
太大膽了,醫生,真想看看自信滿滿的你被壓在手術台上的樣子哦。
這一次,就不隻會是咬一口了事了啊。
回憶著那枚被他咬出淺淺牙印的銘牌,那個令他心醉神迷的名字,輕輕纏繞在舌尖。
蘇桃。
一個東方的名字呢。
直到被帶離了會診室,粗魯的推進簡陋的病房裡。
阿瑟失望的聞了聞,在有些腥臭的空氣裡,沒捕捉到蘇桃殘留的氣息,連他身上蹭到的,也極短時間的消失了。
那股翻江倒海的亢奮便退潮般陡然消失了。
即使理智但塞滿了蘇桃,忍不住圍著對方打轉的腦子,終於在這種一如既往的無聊的空寂中,騰出一片空白,回憶起了本來的目的。
故意讓鄰居舉報自己,故意被抓進來,阿瑟自然不會在身上留下任何可疑的東西。
沒有幾個錢的破錢包早就被搜走了,防身的匕首也是,但又有很多東西,是被他記在腦子裡的。
比如蘇桃的資料,比如委托人給他看過的畫像。
唔,在度過一次手術且沒有展現出什麼攻擊性後,他也會稍微自由一些吧?
當然,隻針對蘇桃醫生的攻擊性不算入其中。
畢竟這種死要麵子寧願自己解決的個性,哪怕被他按在手術台上脫光了衣服咬遍全身,也隻會羞恥憤恨的隱瞞下來,自己尋找報仇的機會,而不是告訴彆人。
糟糕,真是讓他更加期待今晚的手術了。
長期與怪物相處,還作為經常近距離接觸,最容易遇到危險的醫生。
醫生看似漂亮優雅,實則完全不同於那些放浪形骸的貴族。
他意外的具有力量,身材也很好,腰肢柔韌,想必脫下衣服後也極為美麗。
阿瑟由衷慶幸,他接下了這個委托。
本來隻是想在尋找被陷害進來的目標時,順便看看這個從未廢棄過的瘋人院有何特殊。
如果能遇到危險就更棒了,他喜歡那種仿佛要被殺死的感覺,如果沒有危險,他也不吝於製造一些事件出來。
但沒想到,能碰到這麼好的醫生。
阿瑟深深地歎了口氣,為什麼距離十二點還有這麼久呢?
他喝光了蘇桃特意囑咐多放些的清水,嘗到了迷藥的味道,腦子頓時有些發蒙,放鬆的癱倒在病床上。
另一邊,回到辦公室的蘇桃把門一關,那股陰沉可怖的氣質瞬間消失不見。
他痛得皺起了眉毛,小聲抱怨了一句,又伸手摸了摸脖頸後的傷口,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感覺骨頭都快被他咬缺了,他是屬狗的嗎?!”
小傻貨擬態的小奶貓跳出來,看了看蘇桃撥開頭發後露出來的滲血的牙印,感同身受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看來這個世界他格外變態啊。
正在找藥的蘇桃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這個時代藥很珍貴的,也隻有針對怪物的藥大量產出才便宜些,你應該找不到給這種小傷用的藥膏。
小傻貨倒是有,但它的藥效果又太好了,傷口馬上好了,隻會引起男主的疑心。
確實沒找到的蘇桃也不敢亂碰那個傷口了。
這個世界怪物都有,沒有藥,他還是乖乖等著結痂吧,免得感染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病。
他泄了勁,趴在沙發上。
現在獨自一人,終於不用再靠著反派buff裝變態,蘇桃忍不住那在會診室就攢下來的滿腔吐槽。
“這個男主是不是有哪兒不對勁啊!”
光是想到自己又是初吻沒了,又是被壓在桌子上咬脖子,蘇桃鬱悶的把臉埋在沙發扶手上,黑發間若隱若現的耳朵通紅。
生氣,害羞,疑惑,還有一點“我被變態玷汙了,我臟了”的異樣平靜。
畢竟是你嘛,放心,變態是很正常的。
蘇桃“……”
不,他覺得一點都不正常。
這次的任務世界,蘇桃是一個切切實實的反派角色,而且有點變態,拎出去說不定還能吸點粉的那種人設。
他是一個自卑和自負同時存在的矛盾體,看不起自己出身貧民窟的過去,便想讓自己成為他人眼中尊貴的存在。
並且,還有從傷害他人中得到愉悅感的變態嗜好。
原主原本在貴族手下學醫術,進了私人醫院後,因為不用麻藥差點弄死病人,身份又算不得真正的貴族,於是被轉到了瘋人院,即是變相的辭退,也是病人家屬的報複。
畢竟瘋人院裡,醫生死亡的概率從來都不低。
劇情其實挺簡單,倒是世界背景算得上危險。
約一百年前,人們剛剛從奴隸製的陰影中解放,但這個對普通民眾充滿壓迫的黑暗世紀,卻並未走向光明。
那時候,當人的情緒達到了一個,突破了理智的閾值,就會異變為相關的怪物。
而這些怪物,多多少少與曾經恐怖的傳說有所貼近。
直到現在,也沒人找出為何從一百年前開始,人類才會變回怪物的原因,隻知道人體內有著怪物的血脈。
男主阿瑟是一名偵探,他生來情感感知不正常,世間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無謂的虛無,唯有生死之間的危險,才能讓他體會到些許愉悅。
他著迷於這種愉悅,瘋狂的尋找著,經常會接一些無人敢接的委托,去往危險的地方。
這次也是一樣。
男主來到一號瘋人院,是為了尋找作為病人被送進來的委托人的女兒,也就是女主。
而他的偽裝和瘋狂得罪了原主,一再被原主針對,產生交鋒。
最後原主被阿瑟利用的乾乾淨淨,救出了女主,還被阿瑟殺死了。
蘇桃默默為自己點了根蠟。
所以,不論是與男主相關的主劇情,還是已經被上癮的阿瑟盯上了。
不管蘇桃願不願意,完成任務脫離之前,他都必須要和阿瑟產生交集。
第一個主劇情就是,被阿瑟惹怒的原主要在當晚的手術台上折磨阿瑟,奪走阿瑟的性命,然而並沒有達成,還被阿瑟捅了一刀。
是一台注定失敗的手術。
但……
想到阿瑟當時的眼神,蘇桃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今晚的手術……他該不會是換種方法來捅我吧?”